“這是什麼鬼東西！！！”
洛傾仙的尖嘯，不再有往昔的女帝威儀，隻剩下純粹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與崩潰。
“護駕！快護駕！”
“調動仙域本源！快給帝後加持！”
幾位仙王強者亂作一團，他們是真正站在一個大世界頂點的存在，此刻卻像是一群看到了神明流血的凡人，六神無主。
他們祭出本命仙器，引動大道法則，試圖為洛傾仙驅散那股詭異的痛苦。
然而，所有的力量，無論是霸道的仙元，還是玄奧的法則，在觸及洛傾仙身體周圍那層薄薄的黑色霧氣時，都如同泥牛入海，瞬間消弭於無形。
那不是能量層麵的對抗，而是規則層麵的……絕對無效。
“沒用的……都沒用！”
洛傾仙抱著頭，痛苦地蜷縮在蓮台上，她那張曾經讓諸天神佛都為之失色的絕美麵容，此刻因為極致的痛苦而扭曲，青筋暴起，看上去比地獄最深處的惡鬼還要猙獰。
“這不是神通！不是詛咒！這是……這是道！”
一位年邁的仙王，看著那黑氣，渾身顫抖，聲音裡帶著無法置信的駭然，“不！比道更可怕！這是……真理！是有人，將‘背叛’定義成了一種原罪！帝後她……觸犯了天條！”
此言一出，整個神宮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仙王都停下了動作，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旋即又轉向了痛苦翻滾的洛傾仙。
將一種行為定義成原罪？
這是何等荒謬，何等逆天的想法！
誰能做到？誰敢做到？！
“楚陽……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這個陰魂不散的螻蟻！”
洛傾仙在劇痛的間隙，神智已經有些不清，她瘋狂地嘶吼著，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
“可你憑什麼？！你憑什麼能活下來？！你憑什麼能傷到我！”
她不理解！也無法接受！
她是誰？
九天女帝！是站在無數世界之巔，俯瞰紀元更迭的至高存在！
而楚陽呢？
不過是她為了攫取氣運，隨手扶植又隨手捏死的一顆棋子！一隻螻蟻！
她親手磨滅了他的真靈，攪碎了他的神魂，確定他已經從因果層麵被徹底抹除，連轉世的資格都沒有！
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如何能跨越時空，對她降下這比死亡更恐怖的審判？
這不合理！
這……是悖論！
想到“悖論”二字，洛傾仙那混亂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不久前，諸天金榜上那個連“因果史官”都無法書寫的第二名！
難道……
一個讓她亡魂皆冒，幾乎要當場瘋掉的念頭，湧了上來。
……
與此同時，下界。
帝尊殿內。
楚陽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周身沒有任何氣勢的提升，整個人看上去依舊是那個清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