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犬基地,建在軍區後山的一個角落。
這裡戒備森嚴。
高牆,鐵絲網,門口還有持槍的哨兵。
沈檸拉著林颯,熟門熟路地走了過去。
哨兵認識沈檸,敬了一個禮。
“沈家妹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沈檸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
“我帶我嫂子過來看看‘黑風’。”
哨兵的臉色,變了一下。
“還是彆去了吧,那家夥現在邪門得很,誰靠近跟誰急。”
沈檸擺擺手。
“沒事,我們就遠遠看一眼。”
哨兵不好再攔,隻能放行。
“你們千萬小心,彆靠太近。”
兩人走進了基地。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犬吠聲,此起彼伏。
但有一道聲音,格外不同。
那是一種壓抑的,充滿痛苦和憤怒的低吼。
聲音從最裡麵的一個獨立犬舍傳來。
犬舍周圍,圍著幾個人。
他們穿著軍裝,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樣的凝重和無奈。
沈檸拉著林颯,踮起腳尖,從人群的縫隙裡往裡看。
犬舍裡,關著一條狗。
那是一條體型健碩的德牧。
它毛色烏黑,油光發亮,四肢修長有力,充滿了爆發感。
隻是此刻,它的狀態很糟糕。
它在小小的犬舍裡,焦躁地來回打轉。
它的嘴裡,不停發出威脅的低吼。
它的眼睛,是紅色的,充滿了敵意。
犬舍的鐵門上,布滿了它爪子留下的抓痕。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歎了一口氣。
他是軍區的獸醫,姓王。
“不行,還是不行。”
王軍醫搖搖頭,臉上滿是挫敗。
“麻醉槍對它的刺激太大,可能會有後遺症。可我們根本沒法靠近它做檢查。”
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皮膚黝黑的男人,是基地的負責人,也是“黑風”的馴養員,老張。
老張的眼圈是紅的。
他看著犬舍裡的黑風,心裡像刀割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喃喃自語。
“黑風是我們基地的犬王,立過七次一等功,兩次特等功。邊境追捕,深山搜救,它救過的人,比我見過的都多。”
他的聲音,帶著哽咽。
“可自從上次跟沈團長他們出任務回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吃不喝,不讓任何人靠近,誰靠近就攻擊誰。昨天,還咬傷了小李。”
老張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
“再這樣下去,它就廢了。”
一個年輕的馴養員,小聲說了一句。
“張隊,上麵說,如果情況再沒有好轉,可能…可能要對黑風進行人道處理。”
這句話,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處理掉。
一條功勳赫赫的軍犬,最後的結局,竟然是這個。
老張的身體,晃了一下。
“不行!絕對不行!”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
沈檸聽著這些話,心裡也難受。
她轉過頭,看著林颯。
她的眼睛裡,帶著一絲期盼。
“嫂子,你連菜蟲都能治好,你能不能看看它?”
這句話,聲音不大。
但在安靜的人群中,卻顯得很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他們的目光,落在林颯這個年輕女人身上。
目光裡,有疑惑,有審視,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
一個鄉下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老張皺起眉頭,剛想開口說彆胡鬨。
林颯沒有理會周圍的目光。
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條名叫“黑風”的狗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