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沃德環保科技有限公司”的地下三層,此刻已經被沈霆鋒的人,從裡到外徹底接管。
“瘟疫”博士,那個代號囂張,自詡為死亡藝術家的男人,此刻正被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死死按在一張冰冷的金屬審訊椅上。
他身上的銀灰色無菌服被扯得七零八落,金絲眼鏡碎了一地,整個人狼狽不堪,再也沒有半分之前的儒雅與瘋狂。
但他沒有求饒,也沒有恐懼。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他對麵的沈霆鋒,那眼神,像一頭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充滿了不甘與歇斯底裡的困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利刺耳。
“你們用了什麼?電磁脈衝?還是中子輻射?用這種粗暴的物理方式毀掉我的作品,算什麼本事!”
他是一個科學家,一個自負到極點的天才。
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尤其無法接受自己的作品,會以這樣一種他完全無法理解的方式,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他看來,一定是華夏軍方動用了某種大規模殺傷性的秘密武器,用最野蠻的手段,將他的“地獄之吻”連同培養基質一起摧毀了。
這是對他的藝術,最極致的侮辱。
沈霆鋒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不說話,隻是用那種看死人一樣的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博士的崩潰。
這種無聲的蔑視,比任何言語都更具殺傷力。
“說話!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瘟疫”博士瘋狂地掙紮,手銬在金屬椅子上撞出哐當哐當的巨響。
沈霆鋒終於動了。
他沒有回答,隻是轉身,從一名技術兵手中接過一個軍用加密平板電腦,放在了“瘟疫”博士麵前的桌子上。
他按下一個按鍵。
屏幕亮起,短暫的信號連接後,一張清麗絕倫的臉,出現在屏幕中。
林颯。
她似乎就在自己的實驗室裡,背景是各種精密的儀器。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色實驗服,長發用一支筆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天鵝般優美的脖頸。
她臉上未施粉黛,肌膚在燈光下白皙得近乎透明。
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清冷的杏眼,通過屏幕,靜靜地看著“瘟疫”博士。
“瘟疫”博士的嘶吼,在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戛然而止。
他愣住了。
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他這次的目標,林颯。
“你……是你……”他喃喃自語,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林颯沒有理會他的失態,隻是用那清冷平穩,不帶一絲情緒波動的聲音,緩緩開口。
“我承認,你的‘地獄之吻’,從生物學角度來看,算是一個不錯的作品。”
她的聲音很好聽,像山澗清泉,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科學邏輯感。
“它具備極強的環境適應性,明確的攻擊靶點,以及高效的能量轉化和繁殖模式。”
“設計它的人,在真菌學和基因誘導領域,有很深的造詣。”
這番話,就像一個頂級鑒賞家,在點評一件入門級的作品。
“瘟疫”博士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是誇獎嗎?
不,這是更高層次的羞辱!
“但是,”林颯話鋒一轉,那雙漂亮的杏眼微微眯起,透出一絲危險的鋒芒,“它的設計思路,存在一個致命的缺陷。”
“你的作品,太‘貪婪’了。”
“它對‘生機一號’的能量核心,表現出了過強的趨向性。這種趨向性,讓它在擁有強大攻擊力的同時,也變成了最顯眼的靶子。”
“你隻教會了它如何捕食,卻沒有教會它,如何躲避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