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晏川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斯斯文文、彬彬有禮的,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禮遇有加。
沒想到私底下竟是這麼個人。
一時間,她心裡頭直打鼓。
攥著婚紗裙擺的手緊了又緊,怎麼辦,自己好像做錯決擇了;可婚禮在即,結婚證也已經提前領了,她已經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入場前,婆婆不知打哪竄出來,一把扯下她的坎肩:“你很冷嗎,這件婚紗是大牌,你披個這麼廉價的東西乾嘛?”
麵對如此強勢的婆婆,林予希心裡有些發怵。
站在一旁的新郎官看在眼裡,卻一動也沒動,表情冷淡。
耳邊響起熟悉的旋律……
宴會廳內已高朋滿座,林予希硬著頭皮踏上了紅毯。
林菲菲坐在前排,看著同父異母的妹妹穿著婚紗從跟前走過,看到她後背被婚紗勒出的痕跡,她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
禮堂很大,冷空氣直往林予希身上灌。
在婚慶主持人的指示下,她如提線木偶般走著婚禮流程。
台上,婆婆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挽著她兒子,眼淚汪汪地說:“晏川啊,婚後你一定要對老婆好,正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隻要你們把日子過好了,媽媽和爸爸怎麼樣都無所謂……”
這婆婆,還是個表演型人格。
望著這母慈子孝的畫麵,林予希是一陣頭皮發麻。
到了給來賓敬酒的環節,婆婆見她沒什麼表情,悄悄走過來狠狠掐了她一下:
“你整場耷拉著個臉給誰看啊?倒是笑啊,我們康家苛待你啦?”
手臂傳來鑽心的痛。
林予希抬起手,手臂內側已黑了一塊。
中途,有客人見她冷得瑟瑟發抖,說:“哎呀,天這麼冷,新娘子是真扛凍啊,好歹披件坎肩呀。”
婆婆笑著說道:“坎肩有啊,她不樂意穿;沒辦法,現在的年輕人都愛臭美。”
一陣冷空氣襲來,林予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場,婚慶公司安排了酒店的套房當婚房,康晏川一直在酒店門口跟賓客說著話,林予希熬不住先去了婚房。
婚紗勒得她喘不過氣來,身上被噴了許多彩帶,黏乎乎地,味還重;她費了點時間卸了妝,順道洗了個熱水澡。
出來一看,自己準備的睡衣都沒找到,床上隻有一件紅色的睡衣,應該是婚慶公司給準備的,她隻好將就穿上。
這睡衣布料有點少,她是個保守派,往鏡子前一照,臉都紅了。
婚慶公司很用心,婚房布置得很浪漫。
看到灑了一床的玫瑰花瓣,想到一會這裡將會發生的事,林予希有些緊張與不安。
聽到門卡嚓一聲。
林予希想起自己身上隻穿了件睡衣,慌忙去找浴袍,可已來不及穿上了。
康晏川走進門,見她抱著浴袍遮遮掩掩的模樣,冷笑一聲:“在我麵前裝什麼純潔,你是怎麼樣的人,我心裡清楚的很。”
他是懂得怎麼傷人自尊的。
林予希感覺被人從頭頂潑了盆冷水。
康晏川掃了一眼那鋪滿玫瑰花的床,冷冷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睡衣:“穿成這樣,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爬上我的床?”
他的聲音涼薄得像一把刀子直往人心窩裡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