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安也不去問,知道問了這人也不會說。直截了當,道:“我要去前軍,你有什麼法子?”
宋振威大吃一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蕭平安詫異,麵上不動聲色,道:“我自有說法。”
宋振威將信將疑,道:“咱們選個偏僻地說。”
營地有一半在山坡之上,宋振威道:“將軍有令,即刻起,任何人不得離開軍營,咱們去坡上說。”
蕭平安道:“嗯。”
宋振威仍想探聽,道:“蕭大哥哪裡知道的信,比我來的還快。”
蕭平安道:“莫要多問。”
宋振威心頭一凜,道:“是,是。”
此處山坡之上,樹木已被砍光,不少樹根都被刨出燒了,原地留下一個一個大洞。
蕭平安混跡江湖兩年,虧更是吃了不少,倒也悟出一個道理,不管什麼場合,少說話總是沒錯。敷衍幾句,果然宋振威忍不住把知道的都說了,道:“眼下北邊金兵暗自潛伏,吳逆蠢蠢欲動,主帥對日下的操練很不滿意,昨日出了念頭,要做個夜間襲營操演。五方主將在中軍帳中抽簽,五根簽中,有一根寫了‘攻’字。拿到這個‘攻’字的要在三日內,任選一處襲營。除卻不許帶兵器,其餘與實戰一樣。”
蕭平安心道,這不是就是操演麼,也算不得奇怪,俗話不是說,練兵千日,用在一時麼。
宋振威皆道:“事發倉促,說是主帥震怒,就在賬中定下方略,立刻叫大夥抽簽,一點準備的時間也不給。”
蕭平安咳了一聲,道:“誰抽中了‘攻’字?”
宋振威道:“就妙在這裡,除了抽中的那位,誰也不知。總之按上頭說,我家將軍是沒有抽到。”
蕭平安嗬嗬一笑。
宋振威卻是會錯意,一拍大腿,道:“洪副將也是跟大哥一個想法,這事,要的就是個爾魚我炸。洪副將也說,說不定我家全將軍就是抓的‘攻’,有三日時間,儘可做足文章。”嘿嘿一笑,道:“眼下五處大營,都是嚴防死守,然後派出斥候。”
蕭平安道:“說不定眼下就有人盯著咱們。”
宋振威神情緊張,轉頭四望,道:“對,對,對,蕭大哥言之有理。”接道:“還是蕭大哥聰明,若不是大哥有意隱藏,議事一起去方好,我等是大半天功夫,才知道洪副將意思。”神色鄭重道:“不到圖窮匕見一刻,誰的話也不能信。”
蕭平安點點頭。
宋振威道:“要說洪副將腦子就是好,還說,此番操演,絕非兩家之事。其一,主帥說拿到‘攻’字的襲營,有沒有說沒拿到‘攻’字的不能襲營?其二,沒拿到‘攻’字的把旁人的營破了,怎麼算?若這個被破的恰恰又是拿到‘攻’字的一支呢?其三,既然要守,獨守是守,聯合守也是守,自是可以結交盟軍。其四,拿到‘攻’字的會不會使離間計,也假意與人結盟?其五,雖為五軍,兵力卻是不同,這其間要如何製衡。其六,有沒有人想滅一營,兩營,甚至四營?其七,我們是該防,還是該攻?一番話,把我們腦袋瓜子都給問懵了。”
蕭平安嗯了一聲,這些可能,他倒真未想過。但細想之下,主帥既要的是兵不厭詐,又不設規矩,自是鼓勵大夥出其不意,爭取最大戰果,倒真有如上可能。
宋振威說到酣暢處,愈發興高采烈,道:“笨蛋奎老五還問,怎麼可能一家吃下四家。洪副將說了,兩家聯盟,先行將一家各自擊破,然後兩家聯合,滅掉剩下一家,最後兩家爭雄,豈不就有一吞四之戰果。”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也未說打敗一軍是否可以收編,若是如此,最後定是一家獨贏了。此番過後,五軍必定要重新編製,誰英雄誰狗熊,誰吃香誰吃屎,可就走著瞧了。”
蕭平安連連點頭,如此一來,這看似隨意的一道操演題,倒真能解的異彩紛呈。問道:“你們還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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