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賊全部伏誅,叛亂者全族流放,五皇子生母宛嬪被賜死,朝堂文武大臣勾結者同樣被砍頭,家族被流放。
那一段時間皇城中就連百姓都是縮著腦袋行走,道路上除了無家可歸的乞丐之外,大多百姓都腳步匆匆,實在是這段時間菜市場殺頭的人太多了。
每時每刻都在砍頭,地上血跡斑斑刷都刷不掉。就連皇宮似乎都沁著一層血,仿佛被淹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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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提著食盒走進玄德殿,一眼就看見坐在龍椅上頭也不抬的慕容桀。
“三哥。”
正在忙碌的慕容桀眉眼微抬,漆黑的瞳孔望向殿門口,下一瞬唇角勾起柔和的弧度。
“音音,你怎麼來了。”
林音穿一身流光溢彩的宮裙,隨著走動,衣裙上的鳳蝶微微晃動,仿若翩翩起舞。
烏黑亮麗的黑發簡單挽起,偌大的鳳嘴嵌東珠金簪子斜斜地插在發間,少數珍珠點綴,看上去清麗又不失雍貴。
她慢慢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食盒放在龍案,水潤透亮的眼眸心疼的望著他。
“你還說呢,你看你的臉都凹陷下去了沒?眼睛下掛著大大的黑眼圈。”說著,伸手將他手中的毛筆拿下來放在一邊,膚如凝脂般的小臉滿滿是心疼。“事情總是辦不完的,你不能死抗呀,你看你現在醜的。”
“快把補湯喝了,然後去睡上一覺。”
林音殷勤的將食盒打開,盛上一碗強硬地遞給他,催促道:“快喝!”
慕容桀輕笑一聲,伸出手將碗接了過來,大手一伸將人抱在懷中,瘦尖的下巴擱在她的驚窩,眼眸似閉未閉,嗅著一如既往的清香,嗓音微弱的開口:“謝謝你音音。”
實際上他也很累,這段時間如果不是林音一直陪在身邊,他怕是早就堅持不住了。
有時候他在想,如果沒有遇見音音,怕是這個世界早就沒有什麼興趣吸引他,將這一身血肉還給父皇。
林音扭過身子,細白的雙手捧著他瘦削的臉頰,紅唇微彎,露出小巧的梨渦,黑白分明的眼眸滿是認真。
“三哥,我是你的妻子,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更何況你是皇帝,為了大燕百姓過上富足生活而努力,我雖沒有什麼本事,但把你照顧好,不讓你有後顧之憂還是能做到的。”
聽到這番話,慕容桀狹長的眼眸閃過一絲柔光,恨不得將她變成小物件,揣在衣袖中,走哪帶哪。
怎麼欽天監磨磨唧唧,到現在大婚日期還未算好,他恨不得馬上就昭告天下,音音是他的妻。
“朕大婚的日期算的如何?”
慕容桀漆黑的眼眸瞥了一眼下方跪伏的監正,又將視線落在眼前的折子上。
“回陛下,臣算了三個好日期,明年七月一日,明年十月十一,還有後年三月初七。”
慕容桀眉頭一皺,扔下手中的毛筆,黑色的墨漬將一份乾乾淨淨的請安折子染上一層黑色。
他漆黑的眼眸微垂,望著下方的監正,薄唇抿成一條線,任誰來都知道他的心情不好。
怎麼還越算越遠呢?
他淡漠道:“日期近一些,越近越好。”
監正偷偷用餘光偷瞄上方的陛下一眼,隻瞧見他越發威嚴的麵容,就不敢再看。
“回陛下,還有今年九月初十。”
慕容桀眼睛一亮,現在已經七月份,也就隻有兩個月。
“那就九月初十。”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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