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你已經很久沒吃東西,所以這次不要吃太急,也不要吃太多。”
拔完針後,孫思邈看著一臉振奮的趙仙羆叮囑道。
趙仙羆點頭,起身拜謝後就要往家裡趕。
他迫不及待想要驗證自己,是不是已經恢複成了正常人。
孫思邈又道:“如果能正常飲食,明天你再來一趟,我給你把把脈。”
趙仙羆回頭,再次拜謝,轉身離去。
…
趙仙羆回到家裡時,看見客廳裡全是人影,似乎是來了客人。
張氏在門邊發現他後,連忙招手示意他快點過去。
那幾位‘客人’這時也看見了他,站了起來,然後一臉錯愕走了過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極力控製著情緒,一隻手抓著他的胳膊,一隻手顫抖著摸了摸他的臉,回頭看著王氏張氏等人。
“怎麼會這樣?簡之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另外一名五官和中年男子很像的青年,和一名女子,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趙仙羆。
張氏當即歎著氣解釋了一下,趙仙羆半個月前因為突發奇病變得瘦骨嶙峋的經過。
這件事當時太過突然,趙家人沒來得及告訴遠在相州的王家人,以及李厚德父女。
中年男子也即趙仙羆的大舅王懷瑾聽了後,滿臉悲愴,又是不解又是心疼的看著王氏道:
“三妹,這件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和你二哥,簡之生病,蘊古他又…你一個女人如何承受的住這些變故!”
王氏怔怔不言,淚如雨下。
跟著王懷瑾來的那對男女,連忙走過去安慰這個姑姑。
王懷瑾此時才後知後覺,自己妹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神誌恍惚的樣子。
他磨緊牙根,握緊十指,臉上的肉止不住顫抖。
最終他沒有當著所有人的麵發作,大罵李世民這個皇帝,隻是沉著臉道:
“三妹,你和簡之馬上收拾東西,明天就跟我回相州。”
“繼遷,你也帶著弟妹還有小蕊伯都一起回去,相州怎麼也比這裡好,反正你們原來就住在那。”
“這長安哪是人待的地方,妹夫他那麼清廉正直的一個人!”
王懷瑾臉色憤憤,他雖然被自己父親取了這麼一個高雅有內涵的名字,實際性格卻很暴躁。
趙仙羆看著這個大舅,心裡湧出一股暖流。
不管他承不承認,接不接受,眼前的這些人都是他的親人。
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出了事,這些親人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保護他,救他。
不過,他不能聽這個舅舅的話,明天就離開長安回相州。
忍著肚子裡很是強烈的饑餓感,趙仙羆對王懷瑾說道:“舅父,我現在還不想離開長安回相州。”
王懷瑾一愣,轉過頭來很是不解:“你說什麼?為何?這裡有什麼可留戀的,你知不知道你父親——”
“還有你母親,怎能留在這個傷心地?”
以為趙仙羆是舍不得長安這個地方,王懷瑾把王氏架了出來,提醒趙仙羆要為王氏考慮。
他現在對朝廷,對李世民,甚至是對長安,沒有半點好感。
趙仙羆有些事目前還不能公開,比如他剛通過某些特殊方式得到了一座大宅子幾箱錢。
比如他現在正在神醫孫思邈那,治療自己‘不吃不喝不睡’的怪疾。
他隻能換種方式自圓其說。
他看著王懷瑾道:“舅舅,有人盼著我趙家離開長安,他們詆毀我趙家名聲,想以此壓的我趙家抬不起頭來。
可我偏要在長安站穩腳跟,偏要光明正大抬起頭做人。”
王懷瑾驚愕:“有這種事?”
他轉頭去看王氏張氏等人。
王氏神情木然。
張氏等人臉色黯淡。
王懷瑾大怒:“欺人太甚!為何?他們為何如此?是因為蘊古往日判案跟他們結了仇?”
趙仙羆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究竟是什麼原因,目前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