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道。
袁驪珠急匆匆的往兩儀殿方向走。
路上她正好撞見迎頭走來的袁客師。
看到袁驪珠一臉緊張的神色，袁客師知道這個妹妹在擔心什麼。
他將手放在這個妹妹頭上道：“彆擔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確實不錯，隻是可惜…”
袁客師輕輕搖頭，神色惋惜。
袁客師說的‘他’，自然指的是趙仙羆。
袁客師一開始確實有想提醒李世民，趙仙羆有帝王骨相不得不防的衝動。
可在聽到趙仙羆要脫離大唐，以及說明絕不可能投靠外族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一個人就算有帝王骨相，沒有合適的條件、機遇，以及如果自己也沒有稱雄的想法，那是不可能走到人類社會的最頂端的。
見袁驪珠依舊疑惑看著自己，袁客師解釋道：
“我剛才求見皇帝，隻是告訴皇帝，我們的父親已經亡故的消息，我想接替父親，去九嵕山修建皇陵。”
袁驪珠聞言這才放鬆下來。
她定定看著袁客師片刻，道：“兄長，我要走了。”
袁客師眉頭一皺，領會袁驪珠話裡的意思：“你要跟他走？”
袁驪珠點頭。
袁客師眉頭皺緊：“他現在隻能離開大唐，去找個地方隱居。
可境外都是蠻荒之地，要麼是彆的國家。
他說了那樣一番話，哪個國家會給他好臉色？
你要跟著他一起生活，有沒有想過以後究竟怎麼活？
再說，他家裡那位，未必會接納你。”
袁驪珠道：“這些都不重要，是讓他讓我知道了活著的意義，讓我感到開心。
我本就喜歡過清淨的生活，即使不能跟他一起生活，隻要偶爾能見到他，我就滿足了。”
袁客師明白袁驪珠的意思。
在長安修道和在深山修道沒什麼區彆，可要是能偶爾見到心上人，這樣至少能保證袁驪珠的心是鮮活的，不至於過的完全像一具軀殼一樣。
“你比他大七歲。”
實在找不到好的借口，袁客師隻能無力的提醒了一句，看看自己妹妹會不會改變主意。
袁驪珠嫣然一笑：“兄長，你看他像是隻有十五歲嗎？”
袁客師怔住，想起高無憂高無缺以及淵蓋蘇文，被趙仙羆抬手瞬殺的場麵。
彆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就是大唐軍中久經沙場的將軍，也未必能做到那樣的鎮定。
歎了口氣，袁客師知道自己兄妹這一彆，可能這輩子再難相見。
他緊緊擁住袁驪珠道：“兄長尊重你的決定，但願你將來不會為自己今天的決定感到後悔。”
袁驪珠嘴角微微揚起，眼裡湧出明媚堅定的笑意：“我不會後悔，認識他，已經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情。”
“兄長，謝謝你沒有讓我左右為難。”
“兄長，保重。”
“保重。”
袁驪珠轉身離去。
袁客師站著原地，有些悵然看著這個妹妹的背影遠走越遠。
五年天南地北的流浪、曆練，讓他早已經習慣各種各樣的離彆。
同時他也知道這個妹妹的性格，一旦做出決定，就絕不會再改變。
……
升平坊，趙家新宅。
當趙仙羆把在皇宮裡為趙李兩家平反，以及親手殺死高無憂高無缺的事情，對所有親人說了一遍後。
王氏、趙繼遷夫婦、李厚德、李毓婉、趙樂淑等人，全都止不住淚水滾滾。
這一刻，他們心裡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得以釋放。
可是對於趙蘊古被殺，王氏趙繼遷以及趙樂淑等人，依舊耿耿於懷。
趙仙羆不等這些親人把情緒釋放完畢，就再次說了一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在皇宮中已經當著李世民和長孫皇後的麵，以及所有大臣賓客的麵，決定脫離大唐。
並且是帶著早就擬定好的人員名單脫離大唐。
聽到趙仙羆這個決定，王氏、李毓婉、李厚德以及趙繼遷夫婦等人全部呆住。
劉文水以及其父母，這才明白為什麼趙家的人一大早就把他們全都叫到趙家新宅。
永遠脫離大唐，去境外生活？
去哪生活？
怎麼生活？
自己這些大人還好。
孩子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