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編！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
江晨努力掩蓋著內心的激動和興奮，徑直走到最前麵，看著三營各連全部列隊。
一種極強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湧上心頭。
此刻，七個方陣的影子還在眼前晃動。
美械部隊的M1鋼盔在夕陽下泛著冷光，M1加蘭德步槍的刺刀隊列如同一道移動的銀牆，齊步換正步時槍托砸在地麵的聲浪能震落簷角的塵土。
二連，三連的56半和56衝雖沒有那般耀眼的金屬光澤，卻透著一股子熟稔的可靠，戰士們拇指扣著扳機護圈的姿勢，像是握著老夥計的手。
炮兵連最是驚心動魄，一百門63式火箭炮的炮管斜指天空，炮口的螺紋在暮色裡像排好隊的獠牙。
方才演練時齊射的轟鳴至今還在耳膜裡嗡嗡作響，那是屬於自己的鋼鐵咆哮。
還有騎兵連。
馬靴踏過操場的震動順著腳底傳來時，江晨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黃土坡上騎著毛驢送信的日子。
如今棗紅色的馬隊方陣走過，騎兵們腰間的馬刀懸在鞍側，刀柄的紅綢子和他們領口的紅領章在風裡連成一片。
那是比任何武器都更滾燙的顏色。
“江晨！”身後傳來副總指揮的聲音：“你這幾個部隊方陣，算是把家底全都亮出來了。”
江晨轉過身：“報告首長，三營全體集合完畢，接受整編！”
說完，江晨立正敬禮。
副總指揮回了一個軍禮，忽然提高了聲音，對著前方的戰士們喊道：“三營的戰士們！你們好！”
“都給我聽好了！”
擴音喇叭裡傳出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砸在每個人耳朵裡。
“剛才的閱兵，你們走得像模像樣！但我要告訴你們：這不是給旁人看的花架子，是給咱們自己看的底氣！”
他突然提高音量，喇叭裡爆出一陣電流聲：“美械裝備的戰士們，你們手裡的家夥是好，但彆以為靠洋人給的槍就能打贏仗！”
“從今天起，每天加練兩小時夜戰，把這些美式裝備拆了裝、裝了拆，閉著眼都能摸到扳機，這才叫本事！”
劉三等人隊伍裡傳來一陣整齊的：“是，首長！”
啪啪啪！
美械裝備的士兵們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步槍，引起一陣陣聲音。
“二連，三連的戰士們！”副總指揮的聲音轉向另一側：“56半、56衝，都是咱們自己造的家夥！”
“彆覺得比彆人差半截，去年在黑風口，就是你們拿這些槍頂住了敵人三個營的反撲！”
“整編後給你們配屬新的彈藥箱，記住了，槍是死的，人是活的，把刺刀磨快了，照樣能捅穿敵人的胸膛！”
二連和三連的戰士們下意識的挺了挺腰，槍托在地上磕出輕響。
隨後，副總指揮的目光落在遠處的炮兵團，語氣沉得像炮彈出膛：“100門火箭炮，夠不夠威風？”
“夠！”
“但從明天起，給我練移動射擊！彆總想著在原地放炮，要跟著步兵跑，哪裡需要就往哪裡轟！讓敵人知道，咱們的炮彈長著眼睛！”
楊誌華等炮兵們齊聲應和，聲音裡帶著一股子狠勁。
“騎兵、警衛連、醫療團！”副總指揮的聲音掃過全場：“騎兵要練馬上劈刺，也要練下馬作戰，彆讓人說你們隻會騎馬！”
馬仁興：“是，首長，騎兵營時刻準備著！”
“警衛連把眼睛擦亮點，整編後要跟各團穿插訓練，哪裡是軟肋就往哪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