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時光,足以讓人覺得物是人非。
鹹陽。
陸歌和慎到再次回來時,城中依舊熱鬨。
但是當初在城門迎接他們的嬴稷已然去世。
其子安國君嬴柱繼位,在位三天就噶了。
而後子楚繼位,呂不韋多年投資終於得到了回報。
如今的呂不韋,已然貴為秦國丞相,封文信侯。
慎到駕著馬車,一路來到丞相府邸。
“來者何人?”
“來此所為何事?”
馬車剛剛停在門口,就有門房上前詢問。
陸歌掀開車簾,笑了笑道:“多年未歸,老呂看家護院的人都換了。”
“也不知小政還認不認得我。”
說話間已經跳下馬車。
慎子伸手攙扶笑道:“祖師離去之前,他才不過兩歲,怕是記不住了。”
待陸歌站穩後,這才回頭看向那門房。
“還請通報一聲。”
“故人歸來,請呂丞相速速出來迎接。”
那門房一愣,什麼人啊?
口氣這麼大?
讓丞相出來迎接?
你以為你是大王啊?
不過這些話也就在心裡說說。
能在丞相府門口迎來送往,眼力見是頂尖的。
眼前這兩人是乘馬車而來,必然是貴族之流。
且觀衣著氣勢,坦然自若,風度不凡。
“還請兩位稍候。”
門房可不敢擅作主張將人趕走。
見不見人,趕不趕人是丞相的權利,他一個小小門房不敢做主。
門房匆匆入了府邸之中。
府邸之內。
呂不韋伏首桌案之前,麵前是堆積如山的竹簡。
“呼~~~”
“丞相雖好,但也累啊。”
呂不韋放下一卷竹簡,抿了一口茶水,忍不住心中感歎。
這當丞相的日子,可比當初當商人時累多了。
特彆是如今大王身體不好,諸多事務便由他來處理。
上班的時候忙,下班了回家還要忙。
“丞相。”
門戶忽然響起一聲輕呼。
呂不韋抬頭看去,見是自家門房,便開口問道:“可是有人前來拜訪?”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門房點點頭。
“來者是何人?”
呂不韋一邊詢問,一邊又展開一卷竹簡。
門房有些遲疑道:“來人並未自報姓名。”
“隻是說故人歸來,請丞相前去迎接。”
呂不韋一愣,再次抬頭。
讓我去迎接?
開什麼玩笑?
如今之大秦,除了大王駕臨,誰敢讓自己去迎接。
嗯?
等等。
“你方才說,故人歸來?”
呂不韋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身子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門房點頭道:“正是。”
“來者是一老一少,乘坐馬車而來。”
嘩啦啦。
呂不韋豁然起身,將麵前桌案撞開。
哪怕膝蓋撞的生疼,也已經顧不得了。
“你不早說。”
門房趕忙上前攙扶,兩人急匆匆朝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