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轉身一看,背後原來聚集了一大群人,她戳了戳周觀棋,“周觀棋,彆吹了,你把全城的百姓都招來了,小心他們一人一口唾沫把你淹死。”
周觀棋轉頭,驚訝得手中的玉笛差點兒掉落在地。“我滴個親娘嘞,怎麼那麼多人啊。”
望著烏泱泱的眾人,周觀棋低聲向阿錦詢問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阿錦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人還不都是你招來的。”
周觀棋清清嗓子,聲音故作低沉,擺出上位者的姿態,“言妖已除,希望爾等不要再行惡意造謠、肆意誹謗他人之事。”
眾人躬身回答,“是,謹遵教誨。”
“既然如此,爾等各司其位,各儘其職吧。”周觀棋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不一會兒,人群有序散開。
那玉笛像是有了自我意識般,圍繞在周觀棋身邊打轉。
阿錦建議道:“我看這玉笛與你有緣,不如你就將它留下,收做法器。如何?”
周觀棋攤開掌心,玉笛自動落入。
就在周觀棋握住玉笛的瞬間,一枚暗器突然飛來。
儘管周觀棋反應機敏,但還是被割斷了一縷頭發。
阿錦四處查看,卻發現人影早已消失,她看了看周觀棋發絲的切口,平整異常,竟然和黃五爺家守衛的傷口一模一樣!
周觀棋前去問路,阿錦一個人靠著大樹休息。
一個青年男子緩緩走開,衣著普通,頭頂卻插著一根和身份明顯不符的翡翠簪子,向阿錦行了一禮道:“在下司楊,不知姑娘來此有何貴乾?”
阿錦站直了身子,沒有說話。
那人又進了一步,繼續說道:“姑娘莫怕,我是守城的小吏,進城需要登記後發放腰牌。”
距離過近,阿錦感覺有些被冒犯了,她左右打量著那人,發現他的腰間的確有一圈各色的令牌。
“實不相瞞,我們二人是逃難來的。”周觀棋走了過來。
“這位是?”司楊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周觀棋。
“在下是周觀棋,是這位小娘子的夫君。”
饒是阿錦在背後擰了他一把,周觀棋也是麵不改色。
司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比哭還難看。
司楊打量著阿錦與周觀棋二人的衣著氣質,又仔細觀察了阿錦的雙手,依稀發現上麵布滿了老繭,隨後從腰間抽出兩個黑色的腰牌遞給了周觀棋,“這是二位的腰牌,請二位好生保管,進城之後需要時刻戴在腰間。”
看到那人轉身離開,阿錦翻看著腰牌,“嘿,這上麵一個字也沒有。”
周觀棋攤手道:“咱倆這粗布棉衣的,不配用有字的腰牌。”
阿錦長大了嘴巴,“什麼地方啊這是,還沒進城就給我們打上三六九等的標簽了,真是氣人。”
周觀棋不懷好意地問道“你知道那人帶的翡翠簪子值多少銀子嗎?”
阿錦搖了搖腦袋。
周觀棋比了個二,又比了個三。
“二十三兩銀子啊,就這麼一根簪子,都趕上一戶莊稼人兩年的收入了。”阿錦解開水囊,準備喝水。
“不是二十三兩,是兩千三百兩!”
阿錦沒忍住,一口水噴到了周觀棋胸膛上,“兩,兩千三百兩,他怎麼不去搶呢?”
望著胸口的水跡,周觀棋無奈道:“阿錦,這可是新衣服,花了我一百八十文呢!”
“對不起,對不起。”阿錦連忙道歉,急忙伸出袖口去擦周觀棋胸口的水漬,可是這水已經滲透到周觀棋衣服裡了,怎麼能擦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