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像水似的癱在司楊身上,“大人,怎麼還不到宅院啊,奴家的腰都酸了。”
司楊刮了刮阿錦的鼻子,“咱已經到了,不信你看。”說罷,便撩開簾子。
阿錦順著馬車窗口往外看去,窗外仿佛人間仙境,隨著馬車前行,景色不停輪換,說是一步一景也不為過。
阿錦皺了皺眉:這宅子那麼大,那麼氣派,不知道要花多少民脂民膏。
看見阿錦麵露不悅,司楊問道:“怎麼,你不喜歡這裡?”
阿錦隨即轉怒為喜,“怎麼會呢?隻要是大人挑的,阿錦都喜歡,隻是這樣,會不會太過奢靡了,萬一錢大人那邊查過來……”
“哈哈哈,”司楊突然大笑起來,“這才隻有區區二百八十畝地,如果你見了我的本宅,豈不要驚掉大牙?”
阿錦握緊了藏在袖口的手,恨不得剖開司楊的胸膛看看他的良心去哪裡了,她真心為周觀棋這樣的好心人感到不值得,也為呂盟主有這樣的屬下感到心寒,更是為婪城百姓有這個狼心狗肺的父母官感到憤怒。
室內陳列著名人字畫、古董花瓶,雖然阿錦不怎麼識貨,可是就連糊窗戶的紗都是阿錦沒見過的美麗,陽光一照,流光溢彩的。阿錦猜測了一下,單單就這一間屋子的陳設,估計就價值不菲。
此時正是夏季,黃昏坐船賞荷乃一大樂事,來都來了,阿錦也樂得湊個熱鬨。
可是,臨近岸邊的時候,阿錦一個不小心,居然踩空掉入了水中。
船娘暗道不妙,立馬下水去救,奈何一個弱女子壓根救不起四肢胡亂撲騰的阿錦,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錦慢慢沉入水中。
船娘立馬上岸喊人施救。
開什麼玩笑?看管金絲雀不力和金絲雀死亡,船娘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
水池比阿錦想象中淺,很快,阿錦就沉到了池底。
因為恐懼,她四肢還是不停地在原地劃動。
阿錦不善水性,心想:如果還沒有人能救起她,她就捏個飛身訣飛到岸邊,就算暴露身份也總比淹死強。
突然,她感到腳下踢到了硬物,俯身一看,淤泥下麵竟然埋藏著黃澄澄的金子。
察覺到岸邊有人過來,阿錦迅速把淤泥抹平了,掩蓋住了她剛剛發現的黃金。
接到阿錦的傳信,周觀棋使了個隱身訣,來到了春風小築。他趁夜深人靜之時捏了個禦水決跳入荷花池中,果不其然,淤泥下麵滿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黃金,周觀棋數了數,一共鋪了三層金條。
此外,經過數日的跟蹤,周觀棋發現,每一次司楊回來都會去小室拜一尊約莫一丈高的佛像。周觀棋懷疑其中有貓膩,趁人不備,溜了進去。
周觀棋好奇,扣指敲了敲佛像,發現竟然是空心的。
周觀棋捏了個融金訣,鑽到佛像裡麵查看情況,通過照明訣,周觀棋發現裡麵全是珠寶,夜明珠、金絲手鐲、翡翠扳指……件件價值連。
本來以為佛像是鎏金的,周觀棋鑽進去一看,發現這佛像竟然是純金打造。
嗬,下等人拜泥做的佛中等人拜鎏金的佛,上等人拜金子做的佛。佛家講究眾生平等,可佛像竟然分起了三六九等,真是天大的諷刺。
巡視的日子很快過去,就在錢大人登上馬車的那一刻,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大人,請留步,我要揭發司煌司楊父子的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