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吳言,特來求見大王。”吳言跪在地上,懇求道。
旁邊的宮人拉開了楚王馬車前的簾子。
楚王隱隱約約聽見百姓討論吳言相貌醜陋,僅僅憑借吳言的腰背,楚王就判斷此女的樣貌一定醜陋非常,但是他又好奇,麵前女子的樣貌又醜到何種程度。
“抬起頭來,讓寡人看看你的樣貌。”
儘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楚王內心還是大吃一驚。
醜,醜,醜!
麵前女子實在是太醜了,楚王活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的人。
“你剛才在寡人的禦駕前做了什麼動作,現在再做來看看。”
於是,吳言再一次舉目,張口,揮手,然後拍著膝蓋高喊:“危險啊!危險啊!”
“哼。”楚王發出了一聲冷笑。
他看慣了宮裡的美人兒,第一次見醜人做此等醜動作,還感覺甚是新鮮。
“你這醜女,為何做這些動作?”楚王端坐在馬車內,高高在上地問道。
吳言瞪大了眼睛,一會兒看看天空,一會兒看看街上的百姓,目光如炬。
“大王請看,楚國四周群狼環伺,但是我國邊防鬆懈,這是國家的第一重危難。”
吳言張大了嘴巴,“大王請聽,朝野上下,忠臣無處發聲,奸佞當道,作為一國之君,應當聽取忠臣諫言,正所謂‘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隻有大王長一雙聽取忠臣諫言的耳朵,楚國才能保證它的千秋大業呀。”
“當下奸臣當道,忠臣緘口不言,這是國家的第二重危難。”
吳言用力地、大幅度地揮動她粗壯的手臂,“大王新修的宮殿,耗費的民脂民膏何止千萬?!大興土木、勞民傷財、百姓怨聲載道。不顧百姓死活,奢侈無度,這是國家的第三重危難。”
長街上的百姓紛紛向吳言投去欽佩的目光終於有人替他們說出心聲了。
吳言大力拍打自己的膝蓋,“大王身為一國之君,卻沉迷酒色歌舞,荒廢朝政,親小人、遠賢臣。君王無道、好色誤國,這是國家的第四重危難。”
聽到這裡,阿錦冷汗流了一身,如果楚王真的能聽到去這些肺腑之言,他何必割了忠臣的舌頭呢?
阿錦為吳言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果不其然,楚王是個昏聵的君主。
聽到吳言的諫言之後勃然大怒,“來人呐,此人以下犯上,目無君主,還不快把她押入天牢,聽後處置!”
阿錦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隻要人還活著,一切都還有轉機。
夜黑風高之時,阿錦偷偷捏了個昏睡訣,等到大牢裡的差役和犯人全部昏睡之後,她來到了關押吳言的天牢。
阿錦從牢頭身上偷來鑰匙,“趁著他們現在都睡著了,現你在抓緊走,走得越遠越好。”
吳言卻端坐在牢房內,紋絲不動。
“我特地前來救你,你為什麼不領我的好意?”阿錦疑惑地問道。
“多謝姑娘好意,吳言心領了。隻是這些差役也是普通人,如果我就這麼逃走了,楚王一定會把怒火發泄到他們身上。因此,我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