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熟練地給阿錦挑選了一個小甜瓜,然後熟練地稱稱。
阿錦也不閒著,問道“你現在看的是什麼書呀?”
“《楚史》。”
“為什麼要看這個?”
“自從楚王任用了個女子當諫官之後,各地學堂就放開了對女人求學的限製,我得抓緊讀書,明年就要鄉試了。”
“哦,這個男生是你什麼人呀?”
“他是我弟弟。兩斤二兩,你給我五文錢就行。”女孩說道。
阿錦遞給了女孩一塊碎銀,女孩瞬間就愣在原地。
“這……您給的太多了,”女孩掏出洗的發白的荷包,數了數錢,“我暫時找不開,您在這等一會兒,行嗎?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回家拿錢找您。”
“不用了,”阿錦說道“我沒有小刀刮皮兒,你幫我刮一下皮,就當作是加工費了。”
“小事而已,不能要您錢。”
女孩熟練地摸出了個小刀,然後用乾淨的抹布擦了擦,這才利索地幫阿錦的甜瓜削起了皮。
阿錦咬了一口甜瓜,清脆爽口、甘甜多汁,這女孩果然是個老實人。
阿錦拉住了女孩的手腕,“誒,你乾什麼去。”
“回家拿錢。”
嘿,這女孩未免也太老實了吧,簡直是個死心眼子。
“我手上吃得膩膩的,你能帶我去洗個手嗎?”阿錦問道。
“可以可以。”此時,太陽已經日落西山了,女孩兒見長街上的人散得差不多了,於是選擇了收攤回家。
女孩跑到裡屋後和屋裡人說了什麼話,然後跑到院子裡端來一盆乾淨的水,“您先洗洗手,我去燒點兒水。”
女孩又熟練地劈起了柴火,然後抱到灶台邊,用大鍋燒起了水。
阿錦來到了女孩身邊,詢問女孩兒的情況。
原來女孩叫蘭蘭,弟弟叫小晨。
姐弟倆還在幼年時期,父親就被抓走當壯丁了,隻剩下母親一個人勉力支撐這個家。可惜的是,母親積勞成疾,在蘭蘭十二歲那年撒手人寰。
蘭蘭的舅舅看姐弟倆可憐,於是一生未娶,幫助姐姐把這兩個孩子扶養長大。
可是要供兩個孩子上學,談何容易?
蘭蘭本來打算自己輟學供弟弟上學,畢竟楚國還沒有女人當官的先例。
然而,小晨卻說,姐,你學習比我刻苦,又比我聰明,文采還比我好,說不定女人也能在朝堂為楚國效力呢。
於是小晨選擇了輟學,每日幫助舅舅下地勞作,空閒時間去打點兒散工,用來補貼家用、支持蘭蘭讀書。
也許是老天看這對姐弟倆太過辛苦,終於給了他們一點兒甜頭。
自從吳言當上了楚國的諫官之後,蘭蘭每天更是奮發苦讀,不僅要把弟弟的那一份學會來,而且立誌像吳言那樣成為諫官。
可是好久不長,小晨在下地勞作的時候突然暈倒,雖然僥幸撿回了一條命,但是腦子變得糊塗、也不怎麼認識人了。
舅舅的年紀越來越大,因為勞累過度,腿腳一直不好,一到刮風下雨腿就開始酸疼。
無奈之下,蘭蘭放棄了去學堂讀書,除了每天下地乾活、照顧舅舅和弟弟、賣菜打工補貼家用外,蘭蘭總會擠出時間讀書。
蘭蘭的皮膚已經被曬得黝黑,阿錦好奇地問道“蘭蘭,你多大了?聽著聲音和我差不多年紀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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