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隻拿了一串。
“這兩串都是給你的。”
“那一串就當是我請姐姐吃的。”
阿錦發誓,如果她有這麼一個聽話懂事的妹妹,絕對會把妹妹寵上天,要星星絕對不會摘月亮的那種。
“綿綿,剛才你說小黃狗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還有什麼其他好朋友嗎?”
綿綿右手舉著冰糖葫蘆,左手一下又一下地撫摸小黃狗的腦袋,聽到阿錦的問題後,綿綿臉上的笑容很明顯地變得僵硬了。
“無論我在哪裡,我都沒有朋友。”
“在學堂的時候忙著做功課,先生布置的功課非常多,我經常要寫到很晚才能完成,每次下課的時候,我都會趴在桌子上寫,能寫多少寫多少。”
“因為我回到家之後還要完成娘親布置給我的功課,還要學習琴棋書畫和古箏,剩餘時間還要去參加各種比賽。”
“姐姐,我長這麼大沒有一個朋友,也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真的好孤單。”
“好不容易在古箏課上交到了一個好朋友,下了學堂我們隻是在馬車旁邊聊了兩句,娘親看見了,就把我拉走了。”
“不久後,這個好朋友就跟著他父母去了京城,再也沒有回來過。”
“姐姐,我隻有小黃狗一個朋友了,它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三首蛟用腦袋頂了頂綿綿的身子,仿佛在安慰綿綿。
“那你怪你的娘親嗎?”
綿綿沉默了好久,半晌才回答了一句。
“有一點點兒。”
“綿綿,如果你有一個好朋友,可以傾訴你成長過程中的苦惱,你會不會覺得開心一點兒?”
綿綿此時的聲音帶了些哭腔,“當然。”
阿錦把小黃狗舉到了綿綿麵前,“現在它就是你煩惱最好的傾訴者,你現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千萬彆憋著。”
“我不喜歡學古箏,因為我的時間排得太緊了,總是會遲到,先生就會讓我站到最後麵,有時候還會打我手板,我感覺自己好沒有麵子。”
“還有,我想吃冰糖葫蘆,想吃拔絲地瓜,想吃桂花糖,吃一切甜的東西。但是娘親一點兒也不讓我碰,說這些東西對牙齒不好,吃多了牙齒會變黑。”
“我知道娘親這是為了我好,因為她經常吃糖,她的牙齒就很不好,現在連硬一點兒的東西都咬不了。”
“但是我想說,我已經知道了吃糖的壞處,所以我隻會偶爾吃,我知道分寸。”
“還有我的蹴鞠。每一次我玩蹴鞠或者是蕩秋千,娘親看見了總會督促我去學習。一天十二個時辰,兩個時辰用來睡覺,一個時辰用來吃飯,一個時辰用來乾其他雜事,其餘八個時辰我總是在學習、學習、學習。”
“我已經學累了,學得厭煩了,我真的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不能吃蝦仁,一吃蝦仁全身上下就會長疹子,非常癢。但是娘親每一次都逼我吃,說這是為了我好,還說吃蝦仁能長高長壯,隻是癢癢,又不是死人,母親總是讓我仁一下。”
“可是我不想長高,也不想長壯。我隻想能安安穩穩地睡個覺。”
“那疹子奇癢無比,哪怕是抹了曾大夫開的藥膏,也得癢上三天,白天我要上各種課程,晚上我又癢得睡不著覺,功課也寫不好,每次都要挨先生的罵。”
“還有爹爹,每一次都無條件地站在娘親那裡,他們兩個人簡直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娘親是隻大螞蚱,我爹爹是隻小螞蚱,小螞蚱總是跟著大螞蚱跳。”
阿錦被綿綿的比喻弄笑了。
她揉了揉綿綿的腦袋,把綿綿摟在自己懷裡。
“你這個傻孩子,怎麼會把父母比喻成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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