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太顯然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麵對想要離開自己的女兒,張老太可謂是使出了組合拳。
先是威脅,如果女兒不支付贍養費,自己將去官府告她。
沒想到女兒決定每月都給自己贍養費。
張老太又打出了感情牌,訴說自己養育女兒的辛苦。
女兒卻用小鳥和老鳥作比喻,嗯,暗示成年子女要離開父母過自己的生活。
張老太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看上去比一個商人還要精明。
她把張雨晨推到了麵前。
“兒啊,你姐姐是看著你長大的,她不會不管你,你自己和她說說,彆讓你姐走,畢竟你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呀。”
張老太麵色十分痛苦,仿佛張雨晴的離開真的能從她身上挖下來一塊肉。
“姐……你能不能不要走?”
張雨晨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他就是導致油鍋飛濺的那顆小水滴。
張雨晨的這句話,瞬間點燃了張雨晴這個火藥桶。
張雨晴是個有涵養的人,她強迫自己深呼吸冷靜下來,胸膛因為劇烈呼吸不斷起伏。
“小弟,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已經是個大男子漢了,不能一直生活在母親和姐姐的陰影之下,你要學會自己生活,有自己的判斷,母親和姐姐隻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最終的依靠,還是你自己。”
一聽到這話,張老太瞬間火冒三丈,她左手掐著腰,右手指著張雨晴的背影怒吼。
“這個小賤人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你要把你弟弟從我身邊搶走嗎?”
張雨晴這才看向這個可憐、可悲、可歎、可恨的女人。
張雨晴原本以為自己會對母親的行為十分憤怒,不過現在看來,張雨晴的眼神中滿是憐憫。
張老太從來沒有見過女兒流露出的這副神情,比觀音廟裡的菩薩還要慈悲。
張老太感覺脊骨發涼,往後退了兩步。
“娘,我發現你這一生真是可悲,天不亮你就劈柴、燒飯、洗衣服,一直到天黑,你還在擦桌子。”
“你年複一年,日複一日地做這些,無非就是把小弟困在你精心編織的牢籠裡,讓他永遠也學不會飛翔。”
“如果有朝一日,你老了沒了,小弟,該怎麼辦呢?”
啪!
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
張老太給了張雨晴一巴掌。
阿錦立刻把張雨晴護在身後。
“你這個死老太婆,張雨晴所言句句屬實,你為什麼要打她?”
“我打的就是她!”張老太指著張雨晴的指尖都在顫抖,“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她這是在詛咒我,詛咒我早日兩腿一蹬這麼去了,詛咒她的弟弟沒人照顧,我打她一巴掌都是輕的了。”
張老太這一巴掌可謂是使出了全身力氣,張雨晴感覺半邊臉都被打得紅腫發麻,口腔裡也滿是血腥味。
她抬手,用手背按壓了一下嘴角,果不其然上麵有血
張雨晴冷笑一聲。
“這就是作為家庭裡第一個覺醒者的悲哀。”
張雨晴沒有做過多辯駁,而是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