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暉轉頭朝晨霜看了一眼,對方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前方那個可疑的大金屬塊。
晨霜用手電筒掃視著周圍:“這地方什麼也沒有啊,把它放在這裡乾什麼?”
確實,空蕩蕩的,甚至連基本的裝修都沒有的一層樓,唯獨在中央放了這樣一個金屬塊,很難不讓人感到怪異。
餘暉再三確認了周圍沒有危險,這才謹慎地靠近了金屬塊。
細看,這個金屬塊比原先以為的還要怪異。它整體由金屬鑄造而成,完全沒有使用其他材質。高度大概兩米,長寬都在一米左右,表麵隻有一些簡單的幾何紋路,讓人感覺壓抑和沉重。
餘暉用手指在金屬塊的各處敲了敲,傳來的響動讓他不由得挑了一下眉:“空心的。”
“裡麵有東西?”晨霜問道。
“應該是。”餘暉點了點頭。
既然是空心的,那這玩意很可能是一個容器。
照這個大小,往裡塞一兩個人恐怕不成問題。
這個聯想讓餘暉不由得輕輕皺了下眉頭,他丟開這些念頭,再次仔細地察看起來。
這個金屬塊上確實沒有任何的類似開關或者鎖孔的地方,也找不到焊接的痕跡,感覺好像要把裡麵的東西關到天荒地老一樣。
晨霜有些焦急:“要不我們先看看彆的地方吧?再拖延下去那些人要找到我們……”
餘暉突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輕聲道:“噓。”
晨霜安靜了下來。餘暉似乎是聽到了什麼聲音,隻見他側耳貼在金屬塊上,半步半步地挪動著……就好像他聽見的聲音是從金屬塊裡傳出來的。
很快,他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貼著不動了。看來,聲音就是從那個位置傳出來的。
突然,他又往後退了半步,拿起手電筒往那個位置照去,似乎是在確認什麼。
就在晨霜一頭霧水的時候,隻見餘暉用手指敲了敲方才他用手電筒照的那個位置,示意道:“聽聽。”
晨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向前一步謹慎地把耳朵貼了上去。
轟!
隻聽耳畔猛地炸開一聲巨響,驚得晨霜一個趔趄險些向後跌倒在地。
“你……!”她氣得跳起來衝餘暉道,“故意嚇我是不是?”
“沒有,怎麼可能。”餘暉一臉無辜地聳聳肩,說道,“你覺得那個聲音像什麼?”
晨霜瞪了他一眼,不過沒有繼續計較下去,轉而低頭思索了一下,道:“雷聲?”
“果然,我也覺得是雷聲。”餘暉說道,“那就有意思了。這玩意裡麵到底裝著什麼?總不可能是一台全天候播放雷聲的錄音機吧?”
“而且,為什麼裡麵的雷聲那麼震耳欲聾,外麵卻一丁點聲音都聽不見?”晨霜思索著,也拿起手電筒朝眼前的金屬塊照去。
在手電光的幫助下,她很快就在方才餘暉示意她湊過去聽的那個地方發現了一絲縫隙,大概也就一兩毫米。
這要不是餘暉發現了端倪,要想在金屬塊的紋路間找到這麼小的一條縫隙,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奇怪的是,雖然將耳朵貼在縫隙上時,能清晰地聽見裡麵傳來的沉重而又炸裂的雷鳴聲。然而隻要稍稍離開這條縫隙,她就一點聲音也聽不見了,就好像有某種結界把箱子裡和箱子外完全地分隔開了一樣。也不知道餘暉一開始是怎麼察覺出不對勁的。
她伸手在縫隙上比劃了一下,這條縫隙大概有四、五厘米長,餘暉手裡那張通行證好像正好能從這個縫隙插進去。
餘暉看來與她的想法不謀而合,隻見他拿出通行證,朝著縫隙的位置比劃了一下。果然,長短剛剛好。
餘暉便朝晨霜示意了一下,晨霜了然地應了一聲,往後退了兩步。
餘暉側身站在金屬塊前,保持一個隨時可以後撤的姿勢,抬起一隻手,輕輕把通行證對準金屬塊上的縫隙,往裡一推。
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通行證輕鬆地滑進了縫隙裡。
下一個瞬間,金屬塊的表麵突然浮現出了幾條筆直的光線。
是縫隙。金屬塊上出現了幾條長長的縫隙,裡麵的光透了出來。
這幾條縫隙各自向著左右或者上下延伸,最終形成了一道小門。這門上既沒有門鎖也沒有把手,隻有金屬塊表麵的那些幾何紋路間的凹槽可以把指尖伸進去,不至於完全沒有使力的地方。也許這些紋路本來就是為了起到這個用途。
餘暉用手指摳住幾何紋路間的凹槽,緩緩地打開了小門。
晨霜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視線穿過餘暉手臂下方的空隙,向金屬塊之中望去。
一瞬間,她猛地瞪大了雙眼,差點驚呼出聲。
昏暗的光線從小門裡流淌出來,鋪在眼前的水泥地上。儘管這光線並不強烈,可是在這黑暗而又密不透風的水泥空間裡,仍然顯得格外耀眼。
透過眼前的小門,餘暉的前方出現了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廣袤原野,茂密的草葉不知為何都隱隱泛著怪異的紫色。
視野上方,天空異常地陰沉,布滿了厚厚的深灰色雲層。這些雲層壓得格外地低,幾乎就要壓到人的頭頂上。
在這些陰雲之間,潮水一般地翻滾著沉重的雷聲,或遠或近、此起彼伏。奇怪的是,完全看不到有閃電的光芒。
遠處,一幢三層樓的古舊房屋孤零零地立在原野上,屋簷幾乎挨到了雲層。是視野中唯一的人工造物。
看來,四樓的這個金屬塊根本不是什麼容器。
這是一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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