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祖上可是入了賈氏族譜,就是賈氏族人。
對於功臣,上至皇帝,下至富貴人家。
都得給幾分麵子,至少表麵要做好,否則就會被那些筆杆子戳死。
李紈是書香門第之女,能分清輕重。
從小受到教育是要恪守婦道,有些事不可逾越。
要準確掌握拿捏好分寸,不然到頭來自身就麻煩了。
“你的意思是我打你不得?”李紈為難之下咬著銀牙道。
“不,大少奶奶,小子頑劣不堪,您要教訓,我絕不反對。”賈玉京鬱悶不已,勉強堆起笑臉道:
“好歹等小子身體好了,再打不遲,先記賬行不行啊?”
“這種事還能記賬?”李紈被這廝逗樂了,按下火氣,橫了他一眼:“記多少?嗯?”
賈玉京見她手中那青竹條上下翻飛,臉上一抽:“這樣行不行,大少奶奶,隻要不是讓我死,我答應她一件事,這是我的承諾,如何?”
“嗯哼?”李紈眉頭一挑,隨口問道:“讓你殺人也乾?”
“這個……”賈玉京遲疑了一下,點頭道:“如是壞人,絕不拒絕。”
李紈一凝眉,眼睛微眯,少頃,眉頭舒展,嘴角勾起了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與舉起的晶瑩玉掌當空對擊三下。
望著她那狡黠的笑意,他心頭莫名一跳,但也沒放在心上,先蒙混過了眼前的一關。
李紈回到了榮國府邸,直往惜春香閨而去。
惜春臉色好了一些,不過嬰兒肥的小臉蛋似乎瘦了一圈。
“嫂子,你回來了。”她見李紈表情不喜不怒,有些惴惴不安:“如何呀?”
“很好,討了一個諾言。”李紈微微一笑。
“唉!有什麼用!”她已命人打探清楚了,那人純粹是個小混賬。
雖無作奸犯科、偷坑拐騙。
但公子哥兒那些陋習,賭博、鬥雞、鬥蛐蛐兒,喝花酒等的紈絝作風卻一個不落。
“你呀,傻孩子,嫂子告訴你……”李紈點了點她的腦袋,俯身一陣耳語。
“這……他如果是反悔,不認怎辦?”惜春睜大黑葡萄般的眼睛,呆萌萌的問道。
“哼,他那種男子,死要麵子活受罪,放心吧,嫂子不會看漏人的嘍!”李紈唇角一揚,明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數日眨眼即過,期間不少狐朋狗友來了探望。
其中最麻煩的是以下一人。
“小猴子、小猴子……”廂房外一個美少年翩翩而至。
賈寶玉,略施粉黛,一身絲綢,束發紫金冠,胸前一掛金螭瓔珞圈,大紅衣褂子,底衫米白色,青緞粉底小朝靴。
就差手上一支火尖槍,腳下缺個冒火的風火輪,否則妥妥的是哪叱三太子下凡。
賈玉京搖搖頭,將幻覺摒棄掉,咧嘴一笑:“大魔王,我的寶二爺又準備什麼好玩節目?”
“呸,玩什麼玩,這幾天祖母派了幾個嬤嬤婆子看的嚴實,去那也得上報鳳大管家批準畫押,煩死了都!”
賈寶玉一屁股歪坐在床榻上,一臉無奈。
“嗬嗬!”這賈家寶玉是標準的叛逆富家子弟,素喜玩,與薛潘之流的敗家子一見如故,玩一堆裡去。
原著說寶二爺不喜與臭男人玩,說男人是土造,見了想吐什麼的。
女兒是水造,清甜可人,近之神清氣爽。
其實是寶二爺挺風流的,愛美女。
他是正宗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
是一個撩妹高手,但又不下手。
他的嘴很甜,見一個美人坯子就誇一通。
到了鄉下見個二丫小妹子,也想上前聊聊人生談談生活。
可見寶二爺的騷氣有多強。
但他在賈府困在幾十上百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堆中也不好受。
女人易吃醋,說了這個好,另外那個就會不爽,黛玉、寶釵之爭常令他頭痛不已。
他沒有左右逢源的能力,偏偏就是想當老好人,溫暖的以待。
結果呢,連個丫鬟都蹬鼻子上臉,其它實權嬤嬤婆子對他也不太尊敬。
女人多到抑鬱症都犯了,於是有空就是哧溜上梯,翻牆偷跑出來,與他們這些公子哥兒玩耍。
賈玉京笑著拿了一壺酒,斟了兩杯:“煩什煩,一醉解千愁,來,走一個。”
“咦?”賈寶玉鼻子抽了抽,端杯聞了聞,輕呷了一口:“喲謔,萬福樓的上等竹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