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藥啊。你不是來采藥的麼?還等什麼,趕緊的,跟上……”
邢岫煙這才發現他也背了一個竹簍子,跟上幾步問道:“京少爺……”
“叫我玉京弟弟或者是玉京哥哥,或者是老師,彆叫什麼少爺。”
“玉、玉京……老師!”邢岫煙叫玉京弟弟叫不出來,叫哥哥更不行了。
“想問什麼?是不是為什麼不罵你?”
邢岫煙道:“沒錯!”
“在你眼中,老師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賈玉京道。
邢岫煙啞口無言,想了好久才道:“好人。”
鬱悶,賈玉京回頭看著她:“通常一個男的和女的求愛,那個女的不喜歡他,但又顧及傷害他的麵子,於是說,你是一個好人!”
邢岫煙、篆兒眨眨眼睛,想了好久這個梗,然後開口問:“那又怎樣?說錯了嗎?”
賈玉京無言以對,在古代,說冷笑話、玩梗純自找沒趣兒。
他吃了一頓自弄的尷尬飯,忙岔開話題:“煙兒,你以前經常上山采藥?能賣多少錢?”
“也沒有經常上山啦。至於賣錢,一般中草藥也不值什麼錢,要好多才有那麼點銀子,還不如做針線活呢!”
“能和我說說你的家裡情況嗎?不方便就算了。”
邢岫煙彎彎的淡眉一蹙,憂愁頓起:“老師,我有一個嗜酒愛賭的爹爹,敗光了原本不多的家業。”
賈玉京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她繼續說,停下看著她:“沒了?”
“沒了呀!”邢岫煙道。
“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淒淒慘慘戚戚的事兒?”
邢岫煙沉默了:“……”
“這還不夠慘?”
賈玉京有些尷尬:“得確實是慘,隻是你說出來太簡單點,當中的心酸與苦澀卻沒有講,因為我是陌生人,不好意思說,對吧?”
邢岫煙點點頭,她確實不想和一個熟悉的陌生人說家裡頭的事兒。
“你是個孝順的女孩,不過太放任你爹,他把你當錢莊,沒錢就來提。
你這樣做也不是孝順,而是縱容他繼續去不顧家庭,一直賭喝,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邢岫煙螓首低垂,抿著粉唇,也不語言。
“少爺,彆怪小姐了,老爺很凶的!”篆兒說時眼睛還帶著畏縮懼怕。
賈玉京瞪著眼睛,惡狠狠道:“下次來了,叫少爺我來對付,惡人自有惡人磨,不治治他,你是一輩子都被他欺壓,我的學生隻能我來欺壓,其它人休想。”
“少爺,你好霸道,和那個西市街市地痞王麻子差不多呀……”篆兒頸部一縮,裝作怕怕的。
“好你個小妮子,居然敢編排我,站住,彆跑……”賈玉京見篆兒拔腿就跑,怪叫一聲,就追了上去。
“呀,救命啊……嘻嘻……”篆兒一邊叫一邊跑,一邊笑。
看著兩人消失在彎道密林之中,邢岫煙神色很複雜,幽幽一歎,緩步而行。
“站住,小妮子,跑的挺快的啊……”賈玉京幾個縱身,跳在她的麵前,攔住。
篆兒一下子衝進他的懷中。
賈玉京抱著她後退一步,哈哈一笑:“篆兒,這叫自投羅網,跑不了吧……”
篆兒被他抱在懷裡,聞著他身上男兒獨特氣息,臉上飛起一片紅暈:“少爺,篆兒、篆兒愛上你了……”
賈玉京聞言身體一僵,是不是聽錯了:“篆、篆兒,你說什麼?”
篆兒什麼也沒有說,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口,顫抖著身子,伸手輕輕抱著他的腰,然後緊緊抱著。
“篆兒,你懂什麼叫愛麼?還有,少爺不是一個好人!”
“我懂,奴婢也知道配不上少爺,但不說出來,我很難受……”
賈玉京抱著她的手鬆開了一些,篆兒感覺到了,身體不由一僵,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