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文,麻煩你給我上三、五斤最烈的酒……”賈玉京淡淡的道。
“三五斤?”弄文瞠目結舌。
賈玉京奇道:“怎麼了?沒有?”
“有是有,燒刀子,但此酒味極烈,入口似火燒,一般人三幾兩也難以承受,公子,你決定要此酒?”
“對,不烈我還不喜歡了……”
弄文見他態度堅定,時辰香也點燃了,不再多說什麼,挽起裙子蹬蹬蹬跑去拿了。
“什麼?三、五斤燒刀子?”台下眾看客不由吞了吞咽,怎麼可能?
“酒仙不成?喝了還能站著?”這是所有人的疑惑。
“裝什麼?三五斤?騙鬼呢……”冒辟疆一夥人望向賈玉京,眼中帶上輕蔑之色。
“讓他裝,等下該出醜了……”侯方域冷笑連連,他等著一會兒嘲諷個夠。
“小姐,京少爺能喝這麼多麼?”鶯兒聽到了旁邊的人議論紛紛,於是開口問道。
“怎麼可能啊,我爹爹就是一個酒鬼咧,他隻能喝個三兩,就醉的發酒瘋,三斤燒刀子,喝了會吐血了……”文杏撇嘴道。
“玉京弟弟,你在乾嘛?千萬彆逞強!”薛寶釵雖然知道他精明能乾,一般情況下,不會乾傻事,就怕他是瘋魔了。
“公子,酒來了……”弄文提了一壇酒跑了過來。
“謝謝……”賈玉京接過,一巴掌拍開封泥。
“香,至少是二十年陳釀……”他提起一聞,讚歎不已。
“公子,你好厲害啊,這就是二十年陳釀……”弄文、弄墨兩個侍女眼睛撲閃撲閃,一臉崇拜。
“弄墨,研墨……”
“是,公子……”弄墨小臉通紅,她這輩子最高光時刻,非今天莫屬。
賈玉京單手提壇,舉高半空。
一條銀鏈從當空泄下。
酒直衝他的大口,咽喉不斷滾動,酒水濺灑在衣裳上,胸頸濕漉漉。
他豪氣乾雲,仰天哈哈大笑,一擦嘴角,右手拿起大筆,一蘸濃墨,沾紙即走,筆走龍蛇,大開大合。
他開口沉聲吟唱:“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儘還複來……”
在場的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見過飲酒狂態,也隻是以碗或者是普通的低度酒。
怎可有如此變態的飲法,一口乾了二斤多,足足半壇酒。
那是什麼?
燒刀子啊!
入口火辣辣的,灼燒喉嚨,灼燒腸胃,其性如火。
他倒好,一口氣,直接鯨吞,霸氣外露。
他的不要命喝法,酒鬼們嚇個半死,若然遇上他,與之劈酒,不得死翹翹?
他的豪邁,他的霸王之氣,他喝酒的喉頭滾動,讓在場的紅粉佳人身酥眼迷。
恨不得衝上去擁著他,感受一下真正男子漢的破天魅力。
紅衣少婦杏眼兒迷離:“想不到,一個男的,喝酒如此風騷!
一首《將進酒》經過他的抑頓揚銼,居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原詩本就氣象不凡,詩情忽翕忽張,全篇大起大落詩實為千古名詩。
而他的豪氣乾雲與狂放吼唱,將此詩情極限悲憤,以及潛在酒底下如波濤洶湧的鬱怒情緒發揮的淋漓儘致。
豪情曠古爍今,氣勢恢宏,語極豪縱而又沉著……”
水柔癡癡呆望著他,喃喃細語道:“好有男子漢氣概,好想和他說說話啊……”
四大花魁也迷離了,藏寶閣女東家雪裡梅一雙杏眼眯成了一條線。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賈玉京吟唱到最後,酒喝完,香腳也燃儘。
“時間到了……”
“鐺……”
“掛起來品鑒……”
兩幅字體均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