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姨娘臉色緋紅，長出一口氣：“哎喲，姑爺，美死奴家哩……”
“像一個牛犢子……”
“嗬嗬，我先出去，你等下過去幫忙，拿著去買些東西，買個丫鬟……”
嚴家姨娘身子骨軟綿綿，回來家裡頭。
她家在最後的地方。
老娘臥床，老爹是一個瞎子。
一個六歲小女孩，一個是一歲多的咿牙學語的孩子。
“娘親……”
“大丫，給，喜糖……”
“哇哦，娘親，怎麼有糖吃嘍？”大丫印象中，隻是吃過一次。
那年，爹爹打了好多好多的魚兒。
就買了一包飴糖，她吃了，糖甜入心裡麵，一直忘不了。
“好甜甜的，妹妹，你吃一點……”
“甜甜的哩……”二丫頭大眼睛成了一道彎月。
“乖女兒，外麵怎麼那麼吵鬨？”
她老爹摸了出來。
她夫家，是倒插門。
這個家，木板屋，有一個小院子。
破敗不堪，已經到處漏風。
“是董嬸娘家女兒出嫁，明天擺流水席一百八十八桌。”
“咳咳，乖女，是董董小宛麼？”她娘親突然間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是啊，娘親，你身體不好，回去睡下吧，等一下我去找大夫來給你治病……”
“咳，唉，我這是一個富貴病，你那有什麼錢？人參啊，從哪裡買？”
“我有……”嚴家姨娘忽然間醒過來，不知道，小冤家，給我多少錢？
“一千兩白銀？？”嚴家姨娘捂著櫻桃小嘴唇。
忽然間，走來一個豔妝大姐，一大伯母一個二伯母。
“嚴家姨娘，我給你說了一頭親事，是東村黃百萬，做他的第九房小妾身。”
嚴家姨娘臉色一變。
媒人婆拿著手帕一搖三晃。
“哎喲。嚴家姨娘，你也彆嫌棄，你也知道啦，你第一個夫君納你為姨娘，結果呢，三天不到就死了，第二個，倒插門女婿，一年下來，也枯槁而死……”
“外麵傳開哇，你是一個克夫相，我王婆，費了好大勁兒，口水都乾巴啦，才給你說了一門好親事……”
嚴家姨娘望著她大伯母二伯母，知道她們想自己嫁人了。
好等爹娘早死，然後就分了那幾畝地。
“對哇，小嚴哇，大伯母可是為了你的咧……”
“小嚴，快點答應了，五十兩禮金，不少了吧？”其實是她們倆個分了一百五十兩。
“你欠我們的幾十兩白銀子。你不嫁人，怎麼還？親兄弟咋明算賬，利子錢加上去，都有十幾兩了。
彆說我們妯娌無情無義，這樣吧，我給你打一個折頭，給你二十兩白銀子。”
“哼，你想嫁人，你自己嫁……”嚴家姨娘氣的很。
“哎喲。你個劏豬凳，上親就死的賤貨。
你不嫁，可以，把錢還給我……”
“還就還，你明天過來，我還給你……”
“什麼明天？我要今天……”
“今天不行，我要換零錢……”
“啍，還換零錢？你要麼現在給我們，要麼就嫁人……”
“你，你有零錢找我，我就給你……”
“喲嗬多少錢？”
“一千兩的……”嚴家姨娘冷哼一聲。
“一千兩？哇嘎嘎嘎，你開什麼玩笑笑笑……”
大伯母二伯母的眼神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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