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賢忠目光斜視甘藍,如探照燈一般不斷在上下打探。
葉問一見,他感到血液在神筋裡發瘋似地跳動,他握著拳頭:“我們可以走,你把這個月的錢結了……”
“吭吭……”張賢忠手一鬆。
地上跳起來十幾個銅板。
“拿走……”
葉問腦袋像給什麼東西狠狠轟了一錘,雙目快要破裂了:“張賢忠,我一月起碼有二兩銀子,你才給我十幾個大子?”
“張扒皮,太過分了。”
“是哇,二兩銀子,才給十幾個大子……”
“咋啦咋啦?造反了不成?是不是不想乾了?”張扒皮拉碴的胡子一顫一顫地,
“叭!”皮鞭一抽一雙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睛
一眾千夫工友見了敢怒不敢言。
甘藍全身都在瑟瑟地發抖,扯了扯葉問的破衣。
“你……”葉問強忍著打他的衝動,他能,但是不敢,因為自己的老妻人在。
打了他自己活不了就算了。
甘藍怎麼辦?
他蹲下來,撿起來大子。
“呸——”一個濃痰口水吐在葉問的頭上,流到了臉上,甚至是嘴唇角邊。
他呆了一下,繼續低頭撿大子。
“慫貨。”張扒皮原來是想,等他發火打自己了。
然後就沒了。
或拉見官老爺或者是以幫規處理他。
到時候甘藍還不是任由自己拿捏?
想不到他居然忍下來了。
他也不好做,太過。
畢竟現在碼頭的人太多。
傳出去對他的影響也不好。
有些事你可以暗中做,不能明著來。
弄壞了碼頭的是名譽,來碼頭卸貨的船少了,到時候會影響到老板收入。
自己也得受到老上麵的老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