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欲小心翼翼地縮回頭,就在這心神稍懈、身體微動的刹那——
“哢嚓——!!!”
又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霹靂,仿佛就在頭頂炸開!
熾白的光芒如同天神的利劍,不僅瞬間刺穿了木屋牆壁的每一道縫隙,甚至將整個狹小黑暗的空間照得亮如白晝!
一張臉!
一張冷漠的黃金麵具!
他盤踞在木屋最深處那張簡陋的木床上。
盤膝而坐,紋絲不動,仿佛亙古以來便在那裡。
女子的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意誌力在生死邊緣繃緊的弦,在這一刻徹底崩斷!
“啊——!”
一聲短促、尖銳、充滿了極致驚駭的尖叫,不受控製地從她口中迸發而出!
這聲音在狹小的木屋裡,在隆隆的雷聲間隙裡,顯得格外清晰、刺耳!
如同在滾油中潑進了一瓢冰水!
木屋外,所有嘈雜的搜尋聲、咒罵聲,瞬間死寂!
緊接著,一個手下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
“老大!那邊!有屋子!聲音……聲音從那裡傳出來的!”
刀疤臉猛地扭過頭,貪婪與凶殘的眼睛,如同發現獵物的餓狼,一臉邪笑,帶著小弟,穿過樹木。
看著黑洞洞的小木屋門,幾人將小木屋門口團團圍住。
刀疤臉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弧度:
“搞了半天,小子,原來你們躲在這裡跟耗子做伴呢?”
“小子,你們這是作繭自縛啊!”
“現在,你們還有路可逃嗎?”
“小耗子們!彆藏了,趕緊給爺爺滾出來!”
絕望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幾乎要將女子最後的力氣絞碎。
她下意識看向木屋黑暗的一側,即便什麼也看不見,她依舊能感受到那裡有一尊冰冷的黃金麵具。
隻是那裡,死寂無聲,仿佛那隻是一尊被遺忘的詭異神像。
靠不住的!
求生的本能和一股不肯低頭的倔強猛地衝垮了恐懼的堤壩。
與其在這黑暗裡被堵死,被毒噬,不如堂堂正正走出去!
死,也要站著死!
女子深吸一氣,踉蹌著走出了小木屋。
“呦!小耗子,終於出現了!另一隻小耗子呢!”
女子踉蹌一步,強行挺直了脊梁,沉下嗓子,粗著聲音:“什麼小耗子!這裡隻有我一人!”
刀疤臉“噗嗤”一笑:“還挺講義氣,沒關係,等你死了,我們自會進屋把他也給解決了!”
“不過說起來,老子也挺欣賞你們倆的!”
“他為你擋毒,你為他擋命!”
“就這點,老子敬你們是條漢子!”
“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壞我「天良山」的好事!”
女子忍住痛,不屑笑道:“你們天良山與官府勾結,表麵上與民為善,背地裡卻燒殺搶掠,逼良為娼。”
“如此惡行,人人得而誅之!”
刀疤臉頭一扭噗嗤一下:“那又怎麼樣!這個世道本質上不就是這樣?”
“羊吃草,狼吃羊,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刀疤臉雙手抱胸,一臉囂張:“那些娘們,能賣個好價錢是她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