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成頭冒冷汗,他左右兩側的可都不是鏡鑒司的普通小司。
鏡觀,鏡主之下,是十二鏡天使;鑒律,司主之下,四大司命。
他左右兩側的,便正巧是十二鏡天使中的【寅天使】、【巳天使】,以及筆墨紙硯四大司命中的【紙之司命】—白輕衣!
如今他不僅是夾在了兩者之間,左右為難。
更重要的是素白衣裙女人的那句話,似乎是在暗指自己裝窮?!
他連忙擠出更諂媚的笑容,手都有些抖:“不敢不敢!下官、下官隻是…”
“夠了!”
寅天使不耐煩地打斷朱守成的支吾,他也懶得跟白輕衣打機鋒,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哐當作響:
“本使是來追查秦天那惡賊的,不是來跟你這娘們打嘴仗的!”
“朱守成,根據我們的線報,那秦天三天前已現身柳豐郡。”
“根據他離去的方向,據我們估計,他現在應該在柳豐郡,我們前日便已飛鴿傳書通知你了,如今兩日過去,你查探的結果如何?”
朱守成被吼得渾身肥肉一哆嗦,苦著臉道:
“寅大人息怒!那秦天…那忘情公子行蹤詭秘,這兩日下官已經派人儘力查探了,隻...隻是...”
“下官…下官實在是力有未逮,尚未掌握其確切行蹤啊…”
“廢物!”寅天使怒罵一聲。
“寅大人又何故動怒?”
白輕衣適時開口,語氣平淡,卻又如同一瓢油澆在了雷烈的火氣上:
“這忘情公子在整個江南流竄作案,為禍一方,追查擒拿此獠,本是你們鏡觀分內之責。”
“更何況,那柳豐郡雖說靠著明光郡,但其路程也不近,三天到不了柳豐郡,不是很正常嗎?”
“你如此問責朱郡守辦事不力…莫非是鏡觀遇到了什麼難處,需要借郡守大人來轉圜一二?”
此話一出,立刻戳中了寅天使的痛處:“白輕衣!你少在這裡陰陽怪氣!武林高手的腳力,豈能以常人來衡量。”
“況且,從柳豐郡趕到明光郡,三天時間,騎匹馬也足夠了,更不用說,他那樣的高手,腳力比馬匹隻快不慢!”
“平日裡你們鑒律不是一向自詡‘以律法治天下’,什麼都要插一手,以法治國,維護秩序的嗎?”
“怎麼這次有人在江南興風作浪,沒見你們鑒律放個屁?”
“是不是知道那秦天惡賊武功高強,行蹤莫測,怕了?隻敢挑些軟柿子捏?”
“哼!欺軟怕硬的東西!”
麵對寅的暴怒和辱罵,白輕衣依舊神色不變,嘴角牽起一絲淡淡的弧度:
“寅天使刺眼詫異,此事並非我們鑒律不管,隻是...”
“此事既然已由鏡觀接手,我們若再貿然插手,隻怕…又要被某些人說成是多管閒事,越權行事。”
“到時候,某些人抓不到人,又揪著我們不放,我們呀...實在不想惹得一身騷!”
她語氣輕柔,但其嘲諷之意,如一根根冰冷的針,精準地刺入對方的耳中。
“你!”
寅天使霍然起身,手按上了刀柄,殺氣彌漫。
“冷靜點,寅!”
就在此時,一旁的巳天使輕拉了一下他,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