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崎嶇的山林中疾馳,一個是一身嫣紅如血,身體玲瓏有致,濃妝豔抹的女子,而另一個一身黑袍看不清其麵容。
女子肋下夾著一小孩,而黑袍人肩上扛著一光頭。
他們一路奔馳,直到深入一片荒無人煙的山坳,才終於停下。
血衣邪娘將肋下夾著的、氣息萎靡的天邪童子往一塊巨石上一扔;另一邊,黑袍人,手一鬆,笑惡羅漢撲通落地。
“我xx,疼死佛爺了,你特麼就不能輕點!”
笑惡羅漢一陣怒罵,順勢踢了那黑袍一腳,然而,那黑袍卻毫無反應。
天邪童子盤坐在巨石上,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瞥了一眼血衣邪娘,冷冷道:“多...多謝!”
笑惡羅漢咳出一口淤血,喘著粗氣,很是不甘地抱怨道:
“我說,血衣娘……們,你為何要拎著這小子跑?佛爺我這身板,被那家夥扛著顛簸一路,骨頭都快散架了!”
血衣邪娘聞言,沒好氣地甩給他一個白眼,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你說呢?也不瞧瞧你自己這身肥膘,沉得跟頭山豬似的!我一個‘弱女子’,抗你?你想得倒美!”
笑惡羅漢被噎得一時無語,目光看了看黑袍,又看向血衣邪娘:“既然你和這家夥都到了,為何不乾脆聯手,把下麵那幫人全滅了?”
“現在我們還留了不少人在那,豈不是秘密要暴露了?”
“暴露?”
血衣邪娘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柳眉倒豎,怒罵道:
“你們兩個聯手都被人打成這副死狗模樣!我們倆上就能打得過了?他們還有那麼多人,上去送死不成?!”
說著,她又指著黑袍:“更何況,這家夥還不穩定!”
“啊?”笑惡羅漢一臉的遺憾。
血衣邪娘語氣頓了頓:“至於留在那裡的……哼,無妨!計劃已近尾聲,大事將成,就算被他們知道些許皮毛,也改變不了什麼。更何況,那些都是失敗品,留著也沒什麼用!”
“不過...話說回來,”她語氣一轉,看向天邪童子:“那個頭戴帷帽的到底什麼來曆?她的武功,怎麼這般厲害?”
天邪童子搖了搖頭:“不知道,聽她聲音,年紀不大,而且武功路數,不似我知道的任何一派,從未見過!”
血衣邪娘蹙眉思索:“看不清麵容,武功路數也古怪得很……罷了,此事回去後需立刻上報。”
“對了,你們的傷勢怎麼樣?”
話題轉到傷勢,笑惡羅漢捂著胸口:“不大好,這娘們下手太重了!要不是你來得及時,今夜我倆鐵定栽在她手裡。”
血衣邪娘見狀,歎了口氣,繼續道:“死不了就好,我們還是趕緊回去找老鬼頭,有他在,你們倆的傷不是問題!”
說著,她便伸手,要再次拎起天邪童子,那黑袍人也走向笑惡羅漢。
笑惡羅漢有些掙紮,但又不放心道:“那些人留在那裡真的沒問題嗎?”
血衣邪娘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除了陸唐確實有些可惜,其他的,不足為慮!現在,該頭疼的是他們!”
說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些家夥,可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
“秦...秦姑娘,這些家夥該怎麼辦?”
玄青龍站在沈棲月身旁,指著那些搖搖晃晃,又往他們靠的怪人說道。
這些怪人被沈棲月擊倒後,並沒有徹底喪失行動能力,經過一段時間,他們似乎又能行動了。
不僅如此,遠處的深坑中,也有一道身影爬了出來,正是陸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