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刻的血君,與往日那邪魅狂狷、不可一世的形象判若兩人。
他渾身衣衫破碎不堪,幾乎難以蔽體,原本俊美的臉龐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氣息更是萎靡到了極點。
顯然他為了逃走,施展禁術,讓本就重傷的他,傷上加傷。
“血君大人?!”
邪眼老人二人大驚失色,連忙上前去將他扶起。
俏惡書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急聲道:“血君大人!您……您這是怎麼了?”
血君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剛想開口回答,眼角的餘光卻猛地瞥見了不遠處那正與四臂巨猿激戰的秦天分身!
這一看,直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仿佛見了鬼一般,脫口而出: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裡?!他明明應該……”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驚駭,這秦天此時應該被埋在逆命宮裡了,怎麼會在這。
難不成他失敗了?!
怎麼可能?
邪眼老人與俏耳書生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邪眼老人疑惑道:“大人,您說的是……?那個正在與阿四大人交手的小子,他就是忘情公子秦天!”
血君陷入了恐慌,沉默住了,突然...
“不!不對!不是他!”血君猛地想通了什麼,眼中驚駭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他喃喃自語:“是了……是了!這不是他!這隻是一具分身!哈哈……哈哈哈!他現在應該困死在逆命宮了!必死無疑!哈哈哈!”
邪眼老人和俏惡書生聽得雲裡霧裡,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疑慮:
血君大人莫不是傻了?什麼不是他,什麼分身,難不成是練功走火入魔,神誌不清了?
可看他這身傷勢,應該是被人重創所致。
可這裡是迷懸嶺,且不談這裡是絕地,人跡罕至,就算是魔教總壇也沒人能把他傷到如此地步啊?甚至逼得他施展禁術逃命?
血君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尤其是注意到邪眼二人那古怪的眼神,以及自己近乎赤身裸體的狼狽模樣。
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強壓身體的劇痛,猛地挺直腰背,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氣勢散發開。
“咳!”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冷冽,隻是略帶沙啞,“本座無妨。練功出了岔子而已!邪眼,說說如今情況。”
邪眼老人不敢怠慢,連忙躬身彙報:“回血君大人,一切皆按計劃進行。謝不言那些蠢貨,以及萬天歸那幫自以為是的棋子,都已入彀。”
“唯一的意外便是忘情公子秦天,他的武功著實詭異高強,攪亂了些許局麵。”
“不過,有阿四大人在,拿下他隻是時間問題。”
“屬下等正等候大人蒞臨,若是大人能出手,想必這些人能立刻手到擒來!”
血君聞言,嘴角抽了抽。
他此刻體內經脈如焚,功力幾近半廢,哪還有力氣再動手?
可他這話又怎麼能說出來,不然他魔君大人的臉往哪放!
他麵上不動聲色,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目光掃過謝不言等人,淡淡道:
“區區一個秦天,何須本君親自出手?有阿四在,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