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白走了。
盛夷光把蛋糕給盛童,“童童,你先上樓等我好嗎?”
盛童抱著蛋糕用看大壞蛋的眼神看著裴度。
“他會欺負你嗎?”
“不會。”
盛童有點兒不放心,“那你彆太晚,要是半個小時還沒回家,我就下來找你。”
“好。”
盛童抱著小蛋糕走了,一步三回頭。
等徹底看不到孩子了。
盛夷光轉頭看向裴度。
裴度笑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盛夷光沒接這話,求饒似地問:“你到底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
想做的太多了。
想問清楚當年為什麼放棄他。
想知道他的那個孩子是意外還是真的有過一段。
那個女人在他心裡重不重要?
愛他多,還是愛她更多?
那天喝醉了說的話是不是真心?
還有……
“後悔分開嗎?”
盛夷光長睫微顫,薄唇微動,可到底還是沒開口回答。
他的沉默就像是一種抵抗。
裴度不許他抵抗。
“上個禮拜,我沒喝醉。”
盛夷光聽到這一句,頭皮都炸了一下。
裴度沒喝醉?
那他為什麼不推開他,或者給他一拳?
裴度:“我記得很清楚,你抓著我不讓我走,把我拽進房間……”
盛夷光:“……”
根據他看到的監控錄像,應該不是瞎說。
“喊我的名字,叫我老公,紅著眼睛說想我,問我為什麼不親你,還扒我的衣服,我讓你等我拿套都死活不肯……”
信息量好大。
畫麵感好強。
盛夷光好丟臉。
他!都!乾!了!什!麼?!
裴度不顧他的死活,還在輸出。
“你以為我們真的隻有三次?你纏人,又貪得厲害,折騰我一晚上,要我哄著你,結果天一亮就翻臉,整個房間都找不到人。”
“……彆說了。”
有的人不長嘴讓人著急。
有的人長嘴讓人無地自容。
盛夷光可以想象,那天醉酒,他親手扒掉了自己的底褲。
“找律師又太慢,我就報警了。我不報警的話,你會承認?我真後悔那天晚上沒有帶錄音筆。”
“……”
“今晚聚餐,我要是不跟著去,不知道你喝醉了是不是又要讓曆史重演,拉著剛才那個男的上去睡覺。”
“……你想多了,我不會。”
“那為什麼那麼對我?”
盛夷光抿唇,又不肯說話了。
裴度捧起他的臉,聲音低啞下來,“彆不看我,認真地回答我,你是不是還喜歡我,想和我和好?”
有那麼一瞬,盛夷光心跳暫停,血液凝固。
裴度:“你那天跟我說,你好想我。”
周遭都安靜下來,安靜得讓盛夷光能聽到自己混亂的心跳。
裴度低頭下來,距離極近,隻要想,就能吻上。氣息纏纏綿綿地從四麵八方裹過來,將盛夷光籠著,渴求的聲音纏繞入耳。
“盛夷光,隻要你說是,我就成全你。”
塵封的記憶被拉近的距離喚醒,盛夷光想起畢業的時候,他們靠在學校圍牆上,頂著路燈昏黃的光。
裴度告訴他,“今天校花和我告白。”
他當時笑得勉強,問:“那你答應了嗎?”
裴度看了他片刻,在他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偏頭親了他的臉頰,“盛夷光,和我告白,我就不答應她。”
……
年少的裴度一身傲骨,明明他先動的心,告白卻要盛夷光先說。
眼下,酷似當年。
當年,盛夷光如裴度所願。
現在,盛夷光避開了裴度的視線,說。
“抱歉,你誤會了。我隻是覺得你活|好,有點兒貪戀,所以,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