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過來的秘書:“……”
嘴硬什麼?
剛才都跑出殘影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盛夷光要摔的是火坑。
裴度推了推盛夷光,“還不起來?我身上躺著很舒服是吧?”
盛夷光趕緊起身,轉頭去檢查裴度的情況。
草地柔軟,應該沒傷到。
就是草地剛澆過水,裴度的衣服,褲子都弄上了泥,濕了好大一塊。
裴度好似沒察覺,看向張揚,又冷又傲。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我開的。”
“你,你怎麼在這兒?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操過——”
裴度抬起腳蹬在他的肚子上,一腳將人踹遠了。
張揚摔在水泥地上,尾椎骨都要裂開。
盛夷光立馬捂住盛童的眼睛,禁止他觀看暴力現場。
裴度麵色冷得駭人,走上前踩著張揚的胸口將人碾在地上。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見。”
“裴總,我錯了,錯了,對不起……”
盛夷光見張揚臉都白了,怕出事,開口。
“裴度,算了。”
“算了?罵你不還口,推你不還手,現在人都被我踩底下了,叫我停手?盛夷光,你泥捏的?”
裴度這般疾言厲色,讓盛夷光想起上學的時候。
學校附近有個流氓騷擾女生。
為了解決這件事情,盛夷光男扮女裝當作誘餌,配合班裡男生,把人引出來。
誰料對方老奸巨猾,差點掀了他的裙子。
當時裴度特彆生氣,衝上去動了手,掛了彩。
盛夷光給他擦藥,“你乾嘛動手?”
“掀你裙子你感覺不到?”
“我又不是女生,而且我裡麵穿了褲子,他什麼也看不到。”
“那就能掀了?你脾氣怎麼這麼軟?你要是覺得能的話你現在掀給我看個夠。”
他確實不像裴度那樣意氣風發,張揚耀眼,眼睛裡不容半點沙子。
父母離異重組家庭後,盛夷光就沒有了家。
這種情況在父母各自有了新的孩子以後更加明顯。
他那個時候很委屈。
明明他是有爸爸媽媽的小孩,卻像沒有爸爸媽媽一樣。
可更委屈的是,因為有爺爺奶奶的照顧,沒人覺得他可以委屈,隻覺得他應該適可而止,懂事些。
盛夷光也不想給老人添麻煩,習慣了比彆人多忍一點。
但掀裙子給裴度看這種事。
超出了多忍一點的範圍。
盛夷光漲紅了臉,故意在裴度的瘀青上摁了兩下。
裴度叫疼,臉上卻在笑。
“就跟我凶啊?你真行。”
……
眼下,盛夷光聞言不再說話。
裴度鬆開腳,對秘書說:“處理一下,我不想再在臨港看到這個人。”
“是。”
“還有,衣服,讓他賠。”
張揚不安,“多,多少?”
秘書答:“裴總的褲子一萬五千左右,上衣外套,七萬。”
“八萬多?你們敲詐勒索!”
裴度輕嗤,“瞧不起誰,覺得我穿不起?”
“……可你那麼有錢,你在乎這點?”
“我是有錢,不是有病,你覺得八萬多少,就乾脆點賠了。”
張揚閉嘴了。
盛夷光看著八萬塊上的泥印,心想還不如讓他摔地裡。他正想和裴度道謝,寒風吹過,聽到他抽了一口涼氣,就改口。
“你有衣服嗎?不換的話,容易生病。”
“沒有,來這兒找朋友,沒帶。”
知道裴度現在就住這個小區的秘書:“……”
“那你去找他給你洗一下吧。”
“人家一把年紀,我怎麼好意思。”
秘書:“……”
“那你穿他的。”
“不穿女裝。”
秘書:“……”
他家裴總的大腦處理器得是48核的吧?
轉這麼快?
空氣安靜一瞬,氣氛有點尷尬。
裴度笑了聲,“盛夷光,這麼抗拒我去你家,是怕我把你怎麼樣嗎?但是……”
他話音一轉。
“怕的人好像應該是我?”
“……”
見他不說話,裴度滿不在乎地繼續往下說:“沒事,我捱回去,也沒多遠,十幾公裡而已。”
秘書:“……”
這個時候再不表態就不合適了。
盛夷光開口,“那要不你去我那裡?我幫你洗一下,也算是謝謝你幫我。”
裴度勉為其難地點頭。
“哦,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