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碰到你這麼自信的施主了,不過你都不上香,怎知佛祖靈不靈驗?”
法海似笑非笑問道。
蘇雲眼中閃過幾分輕蔑,意味深長看著大雄寶殿。
“有些地方看著莊嚴神聖,實則…然並卵。”
此話,法海沉默了許久。
最終望著身旁的石塔,幽幽長歎。
“是呀…有些地方香火鼎盛,可誰又知道裡麵藏著汙垢?”
“貧僧觀施主最近好像有災禍臨頭,行事小心點吧。”
聞言,看著八卦塔,蘇雲想到了吳念珠說的那個夢。
再結合老和尚的委婉提醒,心裡頓時了然。
“我知道的,誰活著還沒個劫難?”
“我女…咳咳,我有個朋友夢見過我在塔裡被弄死。”
法海問道:“所以施主,還要進去嗎?”
蘇雲反問:“進不進去先不說,老和尚會樂器嗎?”
法海搖頭,苦笑一聲:“不會…以前會敲木魚,現在木魚都沒得敲。”
蘇雲咧了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活了這麼多年,我總結了一個經驗,人生在世最好學會一樣樂器。”
“就比如我…學會了打退堂鼓。”
“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嫣嫣,咱們走,回家睡大覺!”
法海一臉懵逼,眼神古怪看著他。
居然有人把慫,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施主,你就沒半點底線嗎?”
“底線?我的道德底線很靈活的,隨時可以降!”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是傻子!”
蘇雲嗤之以鼻,穩住彆浪才是王道。
法海深吸一口氣:“那個…你就眼睜睜看著,這塔鎮壓我國氣運?”
“你不是想知道裡麵供奉著什麼嗎?那貧僧悄悄告訴你…”
“裡麵…供奉著的並不是菩薩,而是…東瀛甲級戰犯!”
蘇雲一愣,眼中殺意凜然。
“所言是真?”
“保真!”
“嘖!我怎麼感覺你很想我進去?有什麼企圖?”
蘇雲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對方。
法海瞳孔深邃,看了一眼月亮。
“年輕人,想要聽聽貧僧的故事嗎?”
“我看你臉上寫滿了事故!”
蘇雲豎起中指。
法海眼角一抖,左顧右盼見四周無人,這才小聲道。
“當初的我,是這個寺院的住持,我的理念就是弘揚佛法。”
“可誰知,現在的人都不太信這些東西了,總喜歡出事了,或者有需求了才來臨時抱佛腳。”
“所以我那一套行不通,導致…寺廟香火日漸衰弱,寺廟裡的和尚日子都過不下去,寺廟麵臨關門。”
龍國人大多都是這樣,他們沒有特地信哪個神明。
都是有什麼需求,拜什麼神。
需要求平安了,拜觀音。
求財了,拜財神。
求功名了,拜文曲星…
主打一個靈活變通,這很符合當代人的精神狀態。
“然後呢?你繼續…”
蘇雲示意。
老和尚歎了口氣,眼中多了幾分怨恨。
“就在大家吃散夥飯時,一位東瀛女子前來,她豪擲數千萬為我們重修寺廟,給每個和尚買車發高工資,輕鬆實現月入過萬。”
“但是有個要求,必須修築這個塔,並供奉幾個東瀛人的靈位與金身!”
“貧僧雖然是個和尚,可骨子裡也是龍國人,我看出了這些靈位金身的來曆,正是東瀛甲級戰犯!”
“貧僧豈能為五鬥米折腰?我斷然拒絕,大義凜然斥責那位女子。”
“我以為寺廟裡的和尚都和我一條心,不會為了五鬥米折腰,誰知那女子給的是五噸米…”
“所以…咳,她一票通過將我弄成了掃地的,還讓高手廢了我的佛法與丹田,讓我在這看塔門。”
“從那以後寺廟也大改革,以前我領導下隻渡有緣人,現在隻渡有元人,你沒‘元’的話門都進不來。”
說到這,法海眼中充滿了苦澀。
還有一抹對命運的服軟。
年輕時他以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經過社會毒打後他才知道,我命由天不由我,生活總能馴服我。
蘇雲眼角一抖:“修行離不開錢,沒錢你修個毛的佛啊。”
“隻要有錢彆說你一個住持了,菩薩都能買的通!”
“所以你想我進去,將裡麵的金身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