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古樓在距離我們最新發掘的地方不遠了,不出意外三天能到那個地方。做事的時候小心些。”
“彆出了事,害了一群人。”
……
小哥被推到前麵去放血,刀子割下去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
張海桐有點幻痛。
血掉進洞口,大概過了幾分鐘,確認沒動靜大家才開始往裡麵走。走了十幾分鐘,所有成年人身體發出劈啪聲。他們在進行縮骨。張海桐隻有一米七,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練縮骨的難度要比這群一米八大漢簡單一點。
本質上縮骨就是為了讓張家人穩妥進出較小的通道,張海桐這種身高也算天賦異稟了。
每次縮骨,張海桐都覺得自己的筋肉很癢,骨頭也很麻。至於痛不痛,反正也感覺不到,無從說起。這種狀態爬了半個小時,這個通道才開闊起來。
看樣子應該是為了防止什麼東西,所以一開始的通道挖的很窄。這東西應該被消滅了,因為整個狹窄的通道是斜向下的,而在洞穴儘頭,張海桐在裡麵看見了石灰粉。
進去之後空間和最開始他們修整的地方一樣大,像一個小型耳室。
前方還是淤泥淤堵的泥漿池子,裡麵有搭了一半的木架子橋。泥漿之中散發著奇怪的味道,那是淤泥混合著屍體腐爛的臭味,在這個逼仄的空間之中令人想要嘔吐。
然而張海桐已經習慣了,站在角落裡靜靜觀望。
“三十七。”
又有人喊小孩的編號。
小哥從善如流伸出胳膊,上麵的刀痕剛剛結痂,還沒那麼硬。那個喊名字的人又在他手上劃了一刀,紅豔豔的血順著蒼白的皮肉落下,淤泥之中有什麼東西攢動又散開。
張海桐視力很好,看得出來那是螞蟥。這群螞蟥似乎營養很好,蠕動的黑亮軀體哪怕在泥漿裡也能看出來長得異常肥碩。
它們恐怕不僅吃血,還吃泥漿子裡腐屍的爛肉。
有些小孩彆開臉,喉頭滾動。
大概是想吐。
一線血落進去,解了燃眉之急。有人拿著罐子去接小哥的血而後密封。他們不會特意給他止血,在傷口愈合前,小哥隻能靠在一旁伸著胳膊任血流進罐中。
張海桐看著這幅情景,心情複雜,默默移開視線。他從旁邊拿來木板,準備去搭建那些橋。其他小孩也跟著抬木板、削榫卯——他們本來就是做苦力的。
角落裡的木板泛著陰冷的氣息,他抱了三四個,回頭掃了一眼人群。
影影綽綽間,總覺得多了點什麼。
多了點什麼?
好像外麵確實是有八個人。
等等,八個人?
加上我,豈不是九個?
多了一個……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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