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thank.”
“and?”
張海桐有氣無力的公式化回複完畢,那個問他經典句式的女人從暗處走出來。
正是穿著青灰色馬褂還梳著長辮子的張海琪。她身上還沾著一些新鮮的血跡,看樣子收割了不少性命。
看兩人認識,加上明顯的張家人特征,小哥又把刀收了回去。沉默的站到一邊。
“你會洋文?”張海琪身形很單薄,看起來似乎很無害。
“以前去西藏,那裡紅毛鬼多。不會一點的話,殺錯了人要付出代價的。”張海桐趴在張海平背上,扯了扯嘴角。“放我下來吧,海平。”
笑死,其實我隻是四六級還沒忘乾淨罷了。張海桐想到這個就想笑,他的英語水平退化到現在,也就到hoare的程度了。
藏區那些紅毛鬼雖然都不是好東西,但和當地人牽連不少。萬一殺了比較麻煩的人,這一趟標可得毀了。
“你這不是還沒好,放下來站得穩嗎?”張海平不大讚同。
“放心吧,我鐵打的。”
張海桐開了個不合時宜的冷笑話。
紅毛鬼,最初是對荷蘭人的稱呼。這兩年西歐那邊熱衷於探訪這塊東方沃土,以至於西方麵孔越來越多。到最後紅毛鬼就成了這些洋鬼子的泛稱。
說起來往西藏走的時候,他還殺了不少過來尋寶的英國人。他們是人,當然眼饞財寶。除了古董,就是金子。
所以張海桐殺得隻多不少。
“好吧。”張海琪走過來,拍了兩包藥粉在張海桐手裡。“我暫時這樣相信。”
“家裡派你來?”張海桐不相信老家會專門派人來找他們幾個小嘍囉。唯一的可能還是在泗州古城遺跡裡沒有發現小哥的屍體。
他的血脈返祖已經來到了一個很好的程度,本家麒麟血脈濃度和他不相上下的估計隻有棋盤張那一派裡的幾個人。
如果他真的落進“它”的人手中,亦或是死在外麵,對於張家來說損失都很大。
“本來不是我來的。但課程太枯燥了,出來散散心。你們這一隊人剛走幾天,我們就出發了。”張海琪絲毫不避諱,繼續說:“你先去上藥,我們到據點繼續說。”
張海桐轉過身脫掉馬褂,把藥粉隨意倒在傷情比較惡劣的傷口上。然後套上衣服,跟著張海琪往下走。
小哥還背著那兩把刀,張海桐想了想,還是拿回來了。
“族裡最近有新的人員調動。去黑龍江挖隕鐵的人抓了兩個俄國人,他們似乎是職業賞金獵人,精通洋文、中文和朝鮮語。要調動的人需要學洋文。”張海琪自顧自說著。“族裡本來是要殺了,”
“但想著廢物利用,乾脆用來給族裡當免費師傅?”張海桐接了話,心裡開始樂嗬。這世道變了,老張家也得跟著變。可惜就是變得有點晚,來不及挽回頹勢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張海琪不置可否。
張海平對於這種成年人的談話沒什麼興致,也不太想打聽張海琪的事。這兩個人都是出了名的狠人,相比之下還是小孩可愛一點。低頭去看小哥,小哥選擇當一個背景板。
……
在據點裡修整完畢,除了他們三個幸存者和張海琪,其他的都要留下來封鎖遺跡。
回去就不能走水路了,租官馬過驛站快些。泗州古城的事兒得趕緊給族裡一個交代,也好有個應對方法。
夜裡休息時,張海琪找水洗漱時,張海桐問過小哥知不知道怎麼寫資料。小哥隻是沉默的攢了攢火堆,刨出來一個紅薯。
滾燙的紅薯在夜風裡吹的逐漸變涼。
看小哥這樣,估計是有些傷心的。他那個養父按照三石太太最新更新來看,應該是為了逼迫小哥走出被身份轉變和父親死亡的陰影,強迫他走上生活正軌,好好活下去。屬於刀子嘴豆腐心。
現在最後一個和他有點關係的人也沒了,是人都會難受。他隻是成長的太快,又年紀太小,把這種隱忍當做大人應該有的表現。
“小官,對嗎?”
小哥扒拉紅薯的動作頓了頓,沒說話,捧著紅薯發呆。
“你就寫,你也不知道。”
“族裡的人都曉得你們關係不好,他對你動輒吼罵。你是活人,你說的話他們信,何況我還在,會幫著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