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這樣。”
張海客一口一個小餅乾,把張海桐揣在懷裡捂得發熱的糕點吃的乾乾淨淨。
在張海客的敘述中,張海桐離開張家的時間裡,小哥在放野的時候忽悠他跟著去了泗州古城。
當時小哥說那個叫蠍子墓,是個好地方,去一次就掏著了。你猜怎麼著,張海客還真他娘的信了。
現在說起來,張海客都感覺有點操蛋。
聽著這種完全變了語氣的轉述,張海桐覺得張海客應該對小哥的話進行過藝術加工。
“小屁孩子一個。竟然把我騙到了。”
他說的咬牙切齒,看起來可沒那麼生氣,甚至有點惆悵。
“總之那之後,他就成了族長。不是院子裡的小可憐,我也不怎麼說得上話了。”
喲喲喲,這怨氣滿滿的味兒。
張海桐捧著一塊小餅子啃吧啃吧,大概知道自己錯過啥了。
這幾年裡,小哥已經不是那個小屁孩。他都會忽悠人了,成為張家的族長。
想起那天小孩看自己的眼神。
靠。
不會失憶過一次了吧?
張海桐三兩口啃完最後一點,開始回複張海客。
“你說你被他騙了,可是你好像一點都不生氣嗷。”
張海客被說中了,氣哼哼用手指頭戳積雪玩兒,一戳一個坑。
現在的張海客沒有後麵那麼心思深沉,一副笑麵虎的樣子。現在他的才十幾歲,即便早熟,其實也還帶著孩子氣。
他們現在蹲在張海客院門外喝西北風,凍得直哆嗦。
張海客在那拿個樹杈子邊刨雪邊問:“那你打聽這種事兒乾嘛?你不會想虐待他吧?”
“我告訴你嗷,他現在是族長,你可虐待不了。”
張海桐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
“放心吧,不會的。我答應了他養父的,會好好對他。”
平淡的話語帶著溫熱的體溫,隨著冷風消逝。張海客停下手裡的動作,側頭看著張海桐。
張海桐蹲著,留給張海客一張安靜的側臉。望著遠方,然而對麵隻有一棵凋謝的老樹。
屋子裡傳來稚嫩的女孩聲音。
“哥!我的凍梨你拿出來沒啊!”
是他妹妹,名字叫張海杏。
張海客有點妹控。他妹妹一喊,原本隻是拿樹杈子戳雪玩兒的張海客立刻用爪子刨雪。
張海客刨了很久……很久……
還是沒有。
“草!我的凍梨呢?!!!!”
他發出了尖銳的爆鳴。
遠處,張海平樂顛顛跑過來,像一隻快樂修勾。
“海桐哥!海桐哥!你快起來。”
“我娘把藥熬好了,趕緊去我家喝了。不然得涼了。”
“不過我娘肯定不會讓它涼的,我們用爐子溫著呢。”
“咦?海客也在呀,要不帶你妹妹來我家一起吃飯吧!”
“海客哥我跟你講……”
張海客蹭一下站起來,超大聲說:“打住!”
張海桐眼前一花,就見他鑽進門裡,留出一隻手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大概是張海平話太多,張海客有點受不了了。
他這人是個操心命。小哥沒人幫,他想著拉一把。小哥當了族長,他還擔心人家。後來在海外張家站穩腳跟,還操心張家操心小哥。
這麼操心的人,平時根本不可能寡言少語。但麵對張海平這種炮仗嘴,張海客也有點招架不住。
張海桐還蹲在地上,又掏了一塊小糕點。
張海平看他還擱那發呆,一把將人薅起來,揪著張海桐往外走。
有一說一。
之前在泗州古城背這家夥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這哥這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