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外麵的臣民依舊在按部就班、井井有條的生活。
他們種地、做工、售賣,甚至若無其事的談笑。
一切殘忍地、良善的,光明的、黑暗的,都若無其事在王國之中運行。
這叫得知真相的你怎麼繼續生活?
你甚至不知道怎麼接國王的話。
這種絕望伴隨著巨大的茫然。大廈將傾,何其哀也?
張海桐知道張家會倒,會勢微,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但從來沒想過,一切的終焉來的如此之快。
他聽見張海客譏諷又倉皇的話語,在綠葉深深的樹林之中遊蕩。
“一個有擔當有回轉餘地的家族,不會讓一個小孩子承擔重任、出生入死。我和他,”張海客指了指小哥。“我們兩個人,在兩百年前的張家,甚至下地的資格都沒有。”
“至於你,恐怕還在本家做些無足輕重的小事。那個時候的張家根本輪不到小孩子指手畫腳,也輪不到外家深度參與家族事宜,甚至掌握話語權。”
“同樣是去往藏區做事,領頭的一定是本家人。”
張海客還笑得出來。
“族長是冤大頭。我是自願當的冤大頭,那你呢。”
張海桐聽他問,心裡立刻咆哮:我他爹的都不知道自己是冤大頭啊!
我隻是在按部就班的生活啊!
我這樣都算怨種,那小哥不純純炮灰。
張瑞山不純純自我獻祭了?
這老登到現在都還在儘心籌謀,沒有一點要叛變的樣子。雖說擅權了些,但確實也是做實事,有幾分顧命大臣的味兒。
張海桐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些扭曲。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那他自己去。千裡追殺也要弄死那個姓莫的。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夭折了。
“你不能在這裡待下去了。”小哥坐在旁邊,頭垂的低低的,像一隻在尋找螞蟻的黑色貓貓。
“族裡的意思是,讓你回本家那邊。”張海客眼神沉沉的望著他。“有些東西,需要可靠的人運送。”
……
等雷家主緩過勁時候,張海桐一個人坐在篝火旁發呆。他靠著樹乾,火焰的顏色將他身上單調的色彩變得溫暖,連沒什麼人情味的臉也有了幾分緩和。像睡蒙了一樣。
他走過去時,張海桐根本沒動。這家夥不可能察覺不到自己過來了。
真的在想事情?什麼事情想的這麼入迷。
雷家主不理解張海桐這個時候的怔忪,也不清楚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隻看見張海桐忽然埋首,惡狠狠揉了兩把頭發。
然後從火堆裡扒拉出來兩個紅薯,穩穩丟進雷家主懷裡。
然後自己捧著剩下的那個紅薯,三下五除二剝開外皮,直接上嘴啃。
雷家主燙的兩隻手來回轉,都快搖花手了,愣是沒覺得這紅薯可以吃。
他看著張海桐,有點不忍心的問:“海桐兄,你不疼嗎?”
張海桐沒理他,隻是一口口吃紅薯。
雷家主好脾氣的住嘴了,將紅薯放在地上等它不那麼燙。對於張海桐的反應,在整個張家古樓工程結束後,麵對驟然更迭的朝代,雷家主才徹底理解那是什麼。
此時張海桐腦子裡已經沒有任何事了。
他隻是覺得: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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