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俠從未見過那麼快的刀,比張海樓吐刀片還要快。
張瑞樸似乎要反抗,他的手伸進衣兜裡,那裡有一個青銅鈴鐺。
可惜不過是眨眼之間,那柄匕首便呼嘯而過,穩準狠紮進張瑞樸的咽喉之中,鮮血順著刀刃從從脖頸後的刀尖兒流出。
當事人還沒反應過來,匕首就已經捅穿喉嚨了。
張瑞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極其遲鈍的、驚訝的看向張海俠身邊那個小小的身影。
一張小小的、瘦削的臉,麵色發黃。整體很瘦,穿著寬大的衣服。她站在那裡,右臂有力地保持著投擲的動作。
那個眼神他見過。
那個在橡膠園,扮成女人來刺殺他的張家人。張瑞樸的恐懼已經達到頂峰,卻因為死亡即將來臨,而想起一些不著邊際的事。
比如,張家人都很愛女裝嗎?
兩次了。
這一切就像放慢的電影,可是對於正常人來說,張海桐的動作快的幾乎來不及阻止。他像一隻體型小巧矯健的大貓,在甩出那一刀後以一種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姿勢瞬間折腰貼地俯衝。就在完成這個動作的瞬間,縮骨被他解除。
原本的“小姑娘”一下子長高許多。
當他長回原本的身高,一個掃堂腿將最近的張瑞樸仆從踢倒在地。
槍聲隨之而起,那些仆從應聲倒地。
張海桐收腿的瞬間,右手憑借轉身的慣性拔出張瑞樸脖子上的匕首。
血液汩汩流出,刀尖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線,血珠隨之舞動。雙腿雙手瞬間發力淩空躍起,膝蓋順著重力直直向下將最近一個要反抗的人緊緊壓倒在地,匕首眼睛都不眨紮進這個人的脖子。
張海俠感覺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睛,戰場上的局麵就瞬間成了定局。
零星幾個人舉起手槍,他甚至沒來得及喊小心,張海桐順手抄起身下屍體手上的槍,一槍定乾坤。
人死完了。
街上的行人早已四散逃亡躲避,這場瞬息之間的打鬥就這樣結束,快的所有人驚魂未定,便來到結局。
張海俠坐在原地,分毫未傷。
這裡陰影很大,陰影之中鮮血橫流,橫屍遍地。張海桐從屍體上緩緩站起身,人皮麵具上有一點鮮血緩緩從眼下滴落。
樓上下來許多拿著槍的人,這些人在樓上伏擊,手法之快仿佛早就練過很多次。他們走到張海桐身後,用同樣的眼神看向陰影之外。
陰影之外,是大片的陽光。這光落在張海俠身上,好像天光格外垂憐他。
仿佛是某種無形的邀請與默契,一瞬間的對視像過了很久。
遠處,張海嬌推著輪椅跑過來。她身後是抱著她弟弟的一個張家人,不疾不徐跟在後麵。
張海嬌喊:“蝦叔!”
張海俠回頭,張海嬌的就這麼跑過來,臉上罕見的帶著笑。
張海桐甩了甩匕首上的血。他站在張海俠麵前,低頭看著小孩和小小孩。張海嬌有點怵他,縮了縮脖子,卻看見張海桐將張海俠從椅子上抱起來,放在那隻輪椅上。
“我們要走了,海俠。”張海桐說著,目光落在小女孩和小男孩身上。“一起嗎?”
張海嬌立刻抬頭,就像麵對侍應生時用蹩腳的英語交流時那樣神采奕奕。“我們跟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