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客哥還說,他主內你主外。都是當牛做馬,誰也彆放過誰。”
張海桐痛恨這個小張無意間的憨厚老實。
關於內外這種事,完全是他那句“常務副族長”惹的禍。現代人麵對的信息衝擊遠大於這個時代的人,有時候梗比腦子更快驅動嘴巴說話。
張海客對族長的尊重不在於這個位置,他對張起靈的感情絕對比某些單純尊重位置的人複雜的多。
因此有時候他也會開一些小玩笑。比如說:“行,我是內副族長,你是外副族長。”
“都是做牛馬,海桐哥也要加倍努力啊。”
當時張海桐就覺得渾身不得勁,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事實上不止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男人的第六感同樣很準。那之後他確實還是忙,比之前還忙一點。
雖然自己的忙碌跟張海客這句話的關係不大,但他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怨氣。
小張看張海桐半晌沒講話,又小小聲問:“那要不我問問海客哥吧?”
“反正你都失蹤兩個月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等待了。”
小張這裡的問就不是剛剛那種公文的傳遞方式了,而是另一種利用銀行係統的密令交流方式。
這種方式保密而且效率很高,能做到快速反應。
當然,也可能是直接發電報。這玩意兒更快。
張海桐也不咋抱希望。
至於結果,結果已經不用說了。
張海桐窩在隊伍裡,聽苗人首領說他們快到百樂京時,第一想法是原來這麼快就到了。
也就是說,張海樓停留在長沙城的兩個月內。張海桐從長沙城外的鐵路輾轉跨越三個省份,到了浙江杭州。然後在徐府養了一陣子傷,之後跑去找聯絡點。
這就花掉兩個月。
之後的時間,都在去百樂京的路上。
等以後空了,他都能出一部《張海桐遊記》了。簡稱環遊中國,不要太有說服力。還能出一本《民俗故事》,講講各種靈異事件。
也不知道賣不賣座。如果大賣,上輩子的自己不得高興壞了。直接在家躺平。從此告彆擁擠的人類社會。
或許張海桐自己都沒意識到,他適應現在的生活,可能也是因為這種生活遊離在人類社會邊緣。
作為一個邊緣人,會有危險的自由。這種喧囂之中靜謐,安穩之中隱秘的危險,會讓人上癮,會讓人著迷。
當一朵蒲公英四處飄蕩時,一點點令人著迷的東西都能讓它為之病態瘋狂。
即便這是一種自我毀滅。
蒲公英的去向不需要提前知曉,隻有風明白。
當苗人首領說這些話時,張海桐隻是點點頭。
你看,路人總愛問另一個過路人:“你確定嗎?”
其實路人不清楚,這個過路人走到這裡的時候,他的答案就隻有“是”,沒有“否”。
黃毛子很快吃掉肉乾,趴在地上呼呼大睡。
張海桐看著這條狗,隻覺得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