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軍:?
張海樓:“我們現在是共犯。”
張千軍大怒:“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兩人的氛圍更和諧了一點。男人的友誼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就像他們的仇恨,也莫名其妙。這一點就很像女人,有時候男人女人在各種感情問題上,其實並沒有分彆。
張海樓繼續說:“所以我們得問問新娘子,這裡麵到底有什麼關竅。也許我的機會,就在其中。”
人說命中注定,在很多年以前,張海樓半點不信命。但盤花海礁案後,張海樓就不得不信命了。
年輕人總對長輩的話嗤之以鼻,他的乾娘無數次提醒即將到來的悲劇。就像蛇與畫眉鳥無解的結局。
如果這場故事隻有他、蝦仔和乾娘,那結局幾乎板上釘釘的悲劇。
因為盤花海礁,他甚至給張海嬌取了這麼個名字。
從長沙城到百樂京,張海樓對所謂命運的感知便尤為強烈。這是每一個張家人的天賦,雖然不知道好壞,但它確實是一個天賦。
他覺得,也許這裡就是齊鐵嘴所說的地方。
“我們剛剛才被送親隊伍攆了大半個百樂京。你覺得我們現在回去,和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彆?”
張海樓站起來,笑了笑。
“他們總要出百樂京吧?自古結婚不走回頭路,以他們那種陣仗,就更不可能改日再婚。頂多在路上給新娘子收拾收拾,彆真死了。”
“咱們得先找到他們從哪裡過。”
看著麵前這個忽然認真起來的人,張千軍心裡開始打鼓。一個難以琢磨,不知其想法的人,你很難真正放心。
但現在不放心,也不得不放心。
因為張千軍很清楚自己絕不會半途而廢,無論是張海樓的威脅,還是守箭人的使命,亦或是他的執念。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老道士或許隻是忠於那個早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的女人,但張千軍有自己的行為準則。
所以張千軍又信張海樓了。
我們剛剛說過,男人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莫名其妙。
所以當他跟著張海樓蹲在大樹上看那支長長的隊伍走過時,張千軍隻覺得兩眼一黑。
因為在張海樓滿頭大汗發現偷襲隊伍混入其中的方法已經不可行了。這支隊伍明顯訓練有素,一般的長隊,前麵最機警,中間勉強,到了尾巴上,就未必那麼進退有度了。
而這支隊伍明顯主家花了大價錢雇人,從頭到尾的姑娘小夥個個精乾。走在末尾的是一批戴著白頭巾的小夥子,他們明顯是練家子的打手,腰上還彆著短銃。
對付這些人,對於張海樓這樣從小到大就以特務身份訓練的人來說非常簡單。
但前提是,他的敵人們沒有槍。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們的目標——那個新娘子,不在這支隊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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