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樓大步走進去,完全沒理會張海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抱了抱張海俠,親密的像多年不見一樣。
張海俠拍拍好友的肩膀,示意他先站好。等張海樓退開,他才看見張海桐的身影。
“桐叔。”
張海桐點點頭,轉身帶上門。他看起來風塵仆仆,頭發被風吹亂,看著不太服帖。
張海客看著張海桐走過來,坐桌子對麵那把椅子上。他把鋼筆蓋上,示意張海俠先出去。
張海俠心領神會。
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和張海客腦回路非常適配,不用多說就能理解。
張海樓立刻推著張海俠往外走,邊走邊說:“剛好我倆聊聊天。”
張海俠點頭。“行,你說,我聽著呢。”
兩人漸漸遠去,聲音被門阻隔。張海桐這才說:“我回來了。”
“嗯,我知道。”
張海客起身,打開陽台上的拉門。窗外春光正好,拉門打開的一瞬間,整間辦公室窗明幾淨,看著心情都好了許多。
誰能想到這地方幾年前還光禿禿的。彆說花兒了,大家都忙著挖地,根本沒空管花不花的。
張海客站在落地窗前,整個人背著光,隻能看見半張側臉。“說吧,專門回來一趟有什麼事講。”
“我就不能單純回來過兩天好日子嗎?”張海桐佯裝不悅。
張海客:“我還能不知道你?之前留在香港,三天兩頭你就想往外走。現在一走大半年,回來一趟不是有事我就把張字倒過來寫。”
張海桐:“……倒也不必做這種違背祖宗的行為藝術。”
張海客瞬間樂了,一張臉變得十分生動,像一隻張開嘴大笑的狐狸。“你怎麼還是這副德性,各種詞兒亂蹦。”
張海桐把這種神經狀態歸結於張海客憋狠了,估計他不在這段日子沒人跟他發神經,所以一見麵就開始各種發散。
“你也還是這副德性。隨便幾句話你就樂,也不知道哪裡那麼好笑。”他是真不理解張海客奇葩的笑點。你說他笑點高吧,隨便兩句話他就瞎樂。你說他笑點低吧,平時怎麼都不笑,笑起來還不陰不陽的非常令人窩火。
當年在香港野蠻擴張的時候,張海客過於令人惱火的笑容經常讓人暴跳如雷。
張海桐把這個歸結為一種談判手段,算心理暗示。表達出壓迫感,先繃不住的人會自亂陣腳,那個時候張海客就占據主導地位了。
不要小看人類的腦補能力,他們真的會認為張海客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嘲諷,而不是習慣。
“哦,那我不笑。像這樣,你樂意嗎?”他馬上收了表情,一臉嚴肅的坐在對麵。
這回輪到張海桐繃不住了。心想難怪張海杏有時候嫌棄你,真沒冤枉人。
張海桐大概能想到本性如此的張海客帶著小哥放野的時候的樣子,那畫麵一定非常美麗。感覺小孩哥的無語能溢出來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笑也笑過了,氣氛忽然安靜下來。
張海客走到桌案前,拿出杯子倒上一杯水,遞給張海桐並打開話題。
“說吧,到底什麼事。總不能擔心我年紀輕輕就老胳膊老腿行動不便吧?”
張海桐看著白瓷水杯裡微微蕩漾的白開水,說:“族長又走了。”
張海客並不驚訝,隻是問:“還是不帶人?”
張海桐搖頭。“帶了也幫不上。族長說過,有些事隻能一個人。”
他還有話沒說完,張海客直接自動解碼了。現在族裡這個樣子,既要想辦法保證家族存續,又要保證張家墓葬群也就是張家古樓正常運轉,還要對抗各種外界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