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三個人裡,二月紅因為夫人病重,早就不沾土裡的事。
九門內部也有些齟齬,這才讓他十分頭痛。即便解九可以暫時幫他穩固後方,但若是此去不回,又該如何?
張啟山這樣的地位,已經不是當年被日本人抓住能憑借一身孤勇逃命的時候了。現在的他,走一步要想一百步。
他想這麼多,說到底還是因為長沙能用的人就那麼多。張啟山這個人,是沒有外部勢力的。他所有的人脈都在長沙城,也從未想過向外求取。因為引進外部力量,意味著變革,很多東西需要推倒重來,其中的變故處理起來非常麻煩。
而且就算他想,也找不到合適的力量引進。
所以張海桐主動來做這個破殼的人。
作為另一股勢力,張啟山擔憂的點在他這裡完全不是問題。
顯然他也很清楚這一點,因此在張海桐說完結果後,張啟山問了最後一個題。“我要付出什麼?”
“我要你保九門儘可能長久存在。”
這代價跟沒有一樣。因為這也是張啟山一直想要保留的東西,張海桐不說,他也會做。
站在張海桐的角度來看,與其要求張啟山做什麼,還不如什麼也不講。因為和他做約定,完成的可能性接近於零。
張啟山這回是真笑了,在他看來,張海桐就是來做賠本生意。“你們張家這樣做生意,竟然沒有賠本嗎?”
張海桐心平氣和。“我本來也不是做生意的人,我也不是來和你做生意的。”
“你對南部檔案館那麼了解,應該很清楚我曾經在那裡做什麼。如果要我做生意,南部檔案館會垮掉的。”
……
事情到這裡似乎已成定論。臨了了,張啟山閒談一般說:“我會把身份給你們安排好的。當初張海樓的位置還留著,現成的用著方便。”
張海桐沒要這個。“我這人穿不來軍裝,也不好穿那個。你還是留給張海樓吧。”
“不過我想,他應該也穿不慣。”
……
屋裡換了一次茶水。
張海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牆,站久了不舒坦。他這人散漫了些,不像張副官站的像塊門板。
眼看端著茶壺出來的侍者,兩人便清楚這次談話即將接近尾聲。張海樓視線跟隨侍者遠去,又收回來,落在張副官身上。
“介意我抽煙嗎?”張海樓晃了晃手上夾的香煙。那是一根女士香煙,張海琪經常抽的牌子。價格很貴。
“請便。”張副官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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