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做個實驗。”
張海桐說完話後,正堂的畫風就變了。
所有人都看著管家不知道從哪裡牽來一條老狗。老狗年紀挺大了,走路搖搖晃晃。身上全是傷口,有些地方爛到能看見骨頭。
明眼人都清楚,這條狗不論如何都是命不久矣的樣子。
張海桐示意張海樓將注射器和手套拿出來,而後戴上手套將用注射器將玻璃瓶裡的液體吸入注射器內。
所有人都看著他的動作。粉色的和服下,張海桐易容的假麵顯露出死氣沉沉的詭譎。田中涼子的麵相算不上溫柔,拿著針管的樣子不像治病,更像要給狗注射毒藥一樣。
管家還端上來一杯酒,打濕帕子將老狗頸側皮膚擦拭乾淨。
張海桐戴上手套,按住老狗——它早已無力掙紮,哪怕恐懼著,也隻是蔫蔫的叫了兩聲。甚至算不上叫喚,應該是哼哼了兩聲。
隨著注射液逐漸推入,老狗肉眼可見的萎靡。注射液推進結束後幾分鐘內,老狗徹底陷入昏睡。
半小時後,張海桐再次向狗體內注入同等劑量的藥劑。
兩個小時後,老狗開始呼吸衰竭並伴隨嘔血。
狗的內臟已經出問題了。
按常理來說,這個時候狗是感覺不到疼痛的,隻知道呼吸困難且吐血。用不了多久,它就要死了。
雖然它本來就要死,但張海桐還是歎了口氣。掏出和服前襟裡放的匕首,結束了老狗痛苦的死亡過程。
管家帶人進來收拾現場。下人端來銅盆,示意張海桐淨手。
場中一片靜默,隻有張海桐撩動水波的聲音。
如果是毫不知情的人看見這一幕,尤其是看見地上的血後,完全會以為是女特務田中涼子當場殺雞儆猴,恐嚇在場之人。
“這是什麼東西。”陳皮叫停管家。狗的屍體被裝在籃子裡,他掀開蓋在上麵的布,盯著狗屍麵容沉沉。
“這就是田中答應的藥。”張海樓適時接話。“它不能治病,但是可以緩解痛苦。”
“注射之後,一切疼痛都會消失。精神如夢如幻、飄飄欲仙,如同形神分離。”
“一旦藥效過去,疼痛愈烈。如若不進行二次注射,就會疼的精神失常渾身麻癢。且一旦注入,用量會越來越大。身體失控,內臟大傷,嘔血不止。”
張海樓說到這裡,眼神掃視四周,緩緩道:“直至死亡。”
小副官眉頭緊皺,他死死盯著張海桐放在茶桌上的注射器和碎玻璃瓶,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
管家看陳皮還沒放過那條狗,也不好違背這位小爺的意思。隻好站在原地聽完對話,而後麵露猶疑。
“這聽起來怎麼像鴉片?”
管家的話戳破了所有人心知肚明的答案。
張海桐洗好手,用帕子擦乾水漬。“從本質上講,它確實算鴉片。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在醫學上,它叫嗎啡。”
“用量過多,和抽大煙沒區彆。”
在世界大戰期間,嗎啡曾經大量用於治療傷殘士兵。這些士兵頻繁使用嗎啡後,漸漸成癮。最後的下場無一不是失去戰鬥力,並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