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副官說:“沒想到有朝一日五爺也有美人待遇了。光天化日之下差點被強搶民男。”
“要是五爺沒了,仙姑奶奶不得急得把長沙城翻個底兒朝天。”
狗五和霍仙姑之間的事,整個長沙城沒幾個不知道的。霍仙姑這個女人聰明,但是過於熱忱。一旦喜歡,那就毫不吝嗇表現。
她剛顯露出對狗五的心思時,就有人幫她搭橋引線。張啟山偶爾有閒情逸致,也會當麵調侃兩句。
隻是這種順從裡,藏著一絲無望。
大家都很清楚,霍仙姑和吳老狗絕對無法成就姻緣。霍家向來是女人當家,霍家的女人強勢了不知道多少年。家裡的男人學不了霍家的獨門功夫,便越發的沒出息。有些沒血性又不服氣的,還能乾出出賣自己人的事兒。
霍家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要強,個個都要拔尖兒。在一個男人主導的社會裡,女人們要出頭往往必須付出成倍的努力和巨大的代價。
而吳老狗這人,看著綿軟好說話。其實內心非常倔強。他做的決定,便和霍仙姑一樣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女人是一家之長,要為家裡謀福利,就不可能嫁給吳老狗。她哪怕再想,也無法得到這段婚姻。
這樣的兩個人,絕對不會在一起。尤其他們還是同行,更走不到一處。即便真在一起了,多半得霍仙姑霸王硬上弓。就算硬上成了,吳老狗恐怕還得跑。
他這人向來就有點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躲的脾性。不像他孫子吳邪,打不過還得想法子硬剛。說到底,吳老狗的性格比吳邪還要軟的多。
在長沙城,所有人都清楚這事兒當不得真。霍仙姑也知道,她隻是不甘心。
吳老狗昏迷的這些日子,霍仙姑來看了好幾次。可惜沒趕上他醒的時候,硬生生錯過了。
屋子裡還殘留著霍仙姑身上的香水味。吳老狗跟狗待久了,鼻子也靈光。這味道他不是聞不出來,但他沒問。隻當這些香味是張海桐身上的。
小副官偏偏多嘴兩句,讓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吳老狗笑了一聲,衝小副官玩笑。“仙姑忙得很,我要是耽擱她辦事,霍家那些姊妹不得把她拆了。”
“我要真死了,她拿我的骨頭去當個把件首飾,也算幫人家了卻心願了。”
若是霍仙姑在場,肯定要罵他淨說不靠譜的話。但現場沒人接這句話,小副官也隻是搖頭。
平心而論,吳老狗臉長得確實不錯。忽略眼睛裡若隱若現的狡黠,其實打眼一看也是個好人。
張海桐說:“你也見他醒了,就出去吧。我們需要說一些兩個人才能聽的話。”
小副官立刻站起來,他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張海樓跟在小副官身後,跟著出去並關上門。兩個人站在門外,互相對視一眼,便杵著當門神。
張海樓跟他不熟,自然沒話講。他現在還在易容,改變聲線的嗓子說太多話也是會難受的。
房間內。
“你有事想問,就問吧。”這句話脫口而出時,張海桐隻覺恍惚。他依稀記得許多年前,那個時候張家老宅還在。張海客則是這樣對他說:
你有事想問,就問吧。
時空交錯,說話的人已然發生變化。隻有張海桐還在這句話裡,從發問者變成回答者。
這世上的事情總是這樣反複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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