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寺矗立在高高的雪山之上,白的雪和紅的牆交相輝映,路過的行人似乎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誦經聲。
張海桐一行人又來到雪山下的落腳點。這裡變化不大,建築依舊老舊破敗,裡麵常年坐著四麵八方而來的商客。
在這裡往來的人,多是殺伐果決之輩。但凡良善一點,都有可能喪命。
接待他的人仍舊是年邁的德仁老喇嘛,他年紀更大了,死氣卻沒有那麼明顯。這是個很安靜的老人,說話不疾不徐,透著和喇嘛廟一樣的滄桑與沉靜。
德仁微微頷首,雙手合十說:“貴客,許久不見,音容未改。”
“上師。”張海桐雙掌合十,回以禮數。
“貴客此番前來,應該不是要送東西吧。”德仁喇嘛做了個請的手勢。跟在身邊的小喇嘛快步離開,應該是去布置茶點。
張海桐點頭。“確實要來取一些東西。”
“天上下雪不好走動,或許要耽擱上師一些時日。”
二人邊說邊走,漸漸隱沒在滿是轉經筒的走廊之中。
張海琪一進雪原就不太舒坦,大概是在外麵受了傷,總也不好。張海樓便跟著照顧,另一個小張反而開始給張海桐打下手。
張海桐和德仁說話的時候,他便開始安排手底下的人去休息。在下雪的日子裡,小張們可以儘情休息。等到雪停,會有很多苦力活要乾。
喇嘛廟並不禁止肉食,喇嘛們自己也會吃三淨肉。因此廟裡的夥食也算葷素搭配,雖然沒有中原地區豐富,但在這個時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最近這裡的客人很多。”德仁喇嘛意有所指道:“目的各不相同,外麵越來越亂了。”
“客人很多?”張海桐重複這四個字,腦子裡閃過許多東西。假青銅門,喇嘛廟的金子或者彆的東西。
“是。前幾天,有一位您的族人也來到這裡,帶著一位外族人。”德仁喇嘛原本因為衰老而耷拉著的眼皮緩緩睜開。“那位外族人,與你們是一樣的人。”
“外地人?”張海桐問。其實不需要問,來這裡的人又值得被單獨打上外族人標簽也隻有某些外地人了。
德仁喇嘛的回答也和他想的一樣。“來這裡的,都是外地人。”
“一個瞎子。”張海桐的聲音緊隨其後,緊緊貼著德仁喇嘛最後一個音節響起。
“貴客未卜先知。”德仁喇嘛笑了笑,白胡須也抖了抖。
“我想不到彆人了。”張海桐也笑了。雪光透過轉經輪的間隙落在他臉上,如同憑空生花。
……
吉拉寺那位比較特殊的客人,是在三天前來到喇嘛廟的。
守門的僧人看見門口站著人,以為是來參拜的行腳客。穿著黑色藏服的年輕人戴著墨鏡,臉上帶著一抹笑。
喇嘛問他是否要進來取暖,戴墨鏡的年輕人完全沒客氣,當即合十雙手行禮,說謝謝上師。
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也是個年輕人。“你也不客氣客氣。”
黑瞎子轉頭看張海平,饒有興致道:“你帶我來這裡,難道是讓我客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