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曾經被一個姓張的人救過。”
“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嗎?”
郭華耳畔還回蕩著張啟山的話語。這兩句話,第一句話很對。第二句話完全不對。他根本不知道張海桐姓什麼,這個名字其實是張啟山告訴他的。
正是因為這兩句話,郭華才確定張啟山是衝誰來的。
誠如他所設想的那樣,郭華確實無法放棄探尋秘密的想法。他能在體係內察覺到不對,又怎麼會不聯想到張海桐身上。
當年打仗的時候,他也不是沒見過和張海桐一樣身手詭異的同袍。
他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至少要了解張海桐。起碼還了當年的恩惠。
在幾個張家人的注視下,郭華笑了笑,自顧自道:“看來恩人還記得我,隻是不想見到我。”
“我沒有惡意。”他示意自己的秘書先去外麵。年輕人明顯被這群人弄懵了,不清楚該怎麼辦。
秘書環視四周,最終還是順從的離開,順便帶上門。
秘書離開後,郭華繼續說:“我隻是想見見你。一切穩定下來之後,我曾經打聽過你的蹤跡。但關於恩人的消息太少,我知道的不多,因此沒有眉目。”
“直到一位同僚和我說起這間醫院的事,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過來,沒想到真的是你。”
打開了話匣子,郭華似乎不打算停下來。張海平和張海琪像兩個透明人,一個坐在病床邊安靜的削水果,一個站在窗邊望著窗外。
看似隨意的姿勢,場中唯一的外人卻能感覺到二人對周遭環境的警惕。郭華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有一點異動,張海平手上的水果刀能夠頃刻之間取他性命。
即便這個場景看起來隻是普通的寒暄。
他說了一堆,張海桐忽然把手上一口沒喝的水遞給郭華。那還是張啟山倒的,他沒動,如今已經有點涼了。
郭華看著杯子,愣了一下。
張海桐的聲音幽幽傳來:“你被騙了。”
郭華:?
張海桐的目光並未落在郭華臉上,而是在他手上。“這杯水,是張啟山倒給我的。應該還熱著。”
水還是熱的,說明張啟山剛走不久。也許他們前後腳來到這裡。
郭華忽然想起張海平進門前看向拐角處的眼神。原本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捧著水杯的手漸漸收緊,關節發白。
“他找你來,是為了分散注意力。那樣沒人會知道他來過這裡,又見過誰。大家都隻知道你來過這裡,要見一個病人。”
“這個病人姓張。”
這些話像一陣又一陣激流,不停衝擊郭華的思緒。他有太多的問題,這會被張海桐幾句話一衝,立刻變得混亂。
他幾度張嘴,也沒想明白到底應該問什麼。最後乾巴巴的說:“我也不是全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