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剛冒出水麵,張海桐大口喘氣。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水壓氣壓的問題了,快點回到有氧氣的環境才是最重要的事。
深呼吸幾口氣,口鼻之中出現黏膩的液體,腥味隨之而來。鼻腔裡流出紅色的液體,滴落在水麵上。
上浮太快壓力反差太大,毛細血管爆了。
船還飄在水麵上。張海桐先看過船,然後觀察四周,頭頂果然用青銅鐵鏈長短不一掛著青銅鈴鐺。他小心爬上船,整個人癱在裡麵。
上浮太快的後遺症還在繼續,張海桐控製不住一直咳嗽。胸腔悶得厲害,咳出來的液體也不知道是鼻血還是從肺裡咳出來的。
這才開始簡單處理傷口,順便整理記憶。
在他失去意識後,船經過這片水域。本來一切都正常。張海桐的身體當時還躺在船上,隻要不出意外是可以平安度過的。
然後就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船被水裡的禁婆抓住,那玩意兒本意是想把張海桐弄下來。但把人搖下去時觸動了青銅鈴鐺,接下來的事不言而喻。
禁婆對張海桐,張海桐險勝一籌。
這地方水沒凍上,應該有些門道。地熱能源應該挺豐富。如果發生地質活動,恐怕頃刻間就會引發極其慘烈的災難。
張海桐腦子裡想著有的沒的,身體還在咳嗽。他強壓著難受,起身握住卡在船側的木漿劃船。
這地方到處都掛著鈴鐺,他隻能躺著發力。估計製作這些船的人也考慮到了這個情況,船的設計也很特殊。躺著也不會影響船隻前進。
啥也不乾隨便船亂飄,再來個禁婆他可沒力氣跟人家乾仗了。
不知道搖了多久,久到張海桐感覺手都麻了,才感覺頭頂那些鈴鐺逐漸變少消失。
張海桐先找了個地方上岸,將身上的衣服烤乾,不然離開這裡之後得凍死。清點過身上僅有的東西,簡單處理過傷口,這才繼續上路。
順著這條河出去,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直通河穀,可以漂回懸空廟附近。
但話又說回來。
張海桐漂出這條河道,地下河也變成地上河。然後才發現——他娘的好像偏航了。估計是在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偏離。
從這裡出去雖然也是雪山河穀,但是這片河穀裡的河流並不寬,而且到最後再次變成了地下河。
張海桐根本不可能再回去下麵。先不說船能不能下去,就算真下去了,未知的險境會帶來更多危險。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
船隻靠岸,雪岸上的雪像一床厚厚的涼被。張海桐趴在雪地上,望著陰沉沉的天空。
一直放在腰包裡的軍用指南針還能正常使用,隨身攜帶的壓縮乾糧不多了。最多一個星期,他要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找到有人煙的地方。
然而四周雪山如同尖刺一般指向天空,周圍除了雪還是雪。
在這裡唯一能遇見的生物,除了他恐怕隻有高原野獸了。大概這周圍就他一個活人。
不過這個猜測在張海桐獨自前行第二天的時候,被推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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