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桐承認自己喜歡走極端。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並不知道自己在逼著彆人走極端,在你走極端的時候,他們又問你乾嘛這麼“極端”?
現在就是這種情況。
汪家人和張家人一樣,不是所有人都是冰塊臉。人的天性是壓不住的。
領頭的汪家人顯然是個比較精通語言藝術的男子,他退了兩步。身側端著槍的人上前。
“咱們打個商量。”領頭人說:“我們不開槍,你不用炸彈。怎麼樣?不然咱們誰都活不了,你也很虧。”
張海桐搖頭,根本不講話。
其實張起靈本人是非常有生存欲望的。他隻是看起來淡漠,但他在生死這件事上一直沒擺爛。之所以看起來像生死看淡,不服就乾。是因為在死亡威脅來臨的時候,他已經做了所有可以做的準備。剩下的隻能聽天由命。
除非必要,族長本人幾乎不可能乾出掏炸彈和對麵談判這種事。
但張海桐就不一樣了。他身上屁責任沒有,也不需要對彆人負責。
遇事不決,先乾為敬。
對麵都掏槍了,那自己也得回以同等的攻擊性,才能在一個比較平等的位置上談話。
這些人不敢直接弄死他,說明剛剛按脖子那一刀也沒摸清楚自己是真是假。因為傷口真的出血了。
如果是拽不下來的麵具,大概率會是頭頸相連。但這張麵具明顯不太符合一般人皮麵具的製作工藝。
這也是他們沒開槍的真正原因。
如果殺了個假的還好,殺了真的,就麻煩了。
說到底還是對族長這個人的真實性格不了解。如果了解的話,在看見手榴彈那一刻,就可以準備開槍了。
對麵的人看他不說話,一時臉色也不太好。
領頭人笑了一聲,說:“你大概率隻是不記事,不代表不怕死。你死在這裡,你的家族就什麼也沒有了。”
張海桐臉上出現遲疑,他看著麵前的人,肯定的說:“你認識我。”
雖然演了很多次彆人,但這次格外尷尬。張海桐尷尬到腮幫子都咬緊了。
“咱們算是老熟人。”領頭人笑了笑。“你剛剛從門裡出來,對嗎?”
張海桐沒接話。
這個時候不說話就是間接肯定,傳遞出讓對方繼續講的信號。
族長大多數時候不發表意見,隻在錯誤的時候提出異議。或者需要一個人強硬壓製全場的時候,他才會說話。
領頭人繼續說:“我們應該算你的同伴,剛剛隻是試探你的真實身份。像您這樣的人,目前活躍的大概有三個。”
良久他又補了一句:“族長。”
張海桐:……
靠,你家裡人知道你在這叫彆人族長嗎?!
關於汪家的內部結構,張海桐不太清楚。隻知道他們實行軍事化管理,用目前世界上最嚴苛的軍事化訓練來約束族人。
每一個擁有族名的汪家人,無一例外都通過了他們的洗腦測驗。這套忠誠度測試係統,是汪家規則運行的底層邏輯。
隊在行動的時候,一般以隊為單位。單人任務另算。
許多執行人員其實並不清楚他們到底為誰效力,大多數人腦子裡隻有一個概念。這給張家造成了不小的情報困難。
汪家這種層層保密的措施,很大程度上也得益於早年張家的運行機製。不同的是,張家這一套統治係統,終於在幾千年後隨著大清的逝去一起崩潰。
而汪家把這一套機製披上了現代戰爭文明的外衣,再次加以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