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沉默不是放任自流,而是有一個人說就夠了。另一個人繼續說,會引起逆反心理。
遊戲結束後,張海壹以兩條腿的代價贏下遊戲,拿到三顆糖。
“記住了。騙自家人,等於背叛。做這一行,如果家裡人騙你,你也騙家裡人,下場會比遊戲還慘。”張海琪掏出一支藥膏遞給他。“拿去擦擦嘴。”
張海桐補了一句:“回去想想你乾娘說的話,藥好好用,不然你乾娘錢包出血的時候吃不上熱乎的。”
張海壹喝了熱水,這會兒內臟反應過來了,打了個嗝。
行吧,也算回應了。
張海琪:……
等小孩兒走了,她才看向張海桐。“你說話的語氣倒是變了。”
當初來廈門的路上,她已經見識過張海桐的反差了,不至於驚訝。
隻是現在他說話,聽起來像玩笑。這樣說話,語氣太輕了。
這跟之前的狀態完全不同。
“我都一百多歲了,很正常啊。”張海桐懶散的靠著椅背,可以說毫無形象。
兩個人仿佛掉了個個。
從前張海琪坐沒坐相,衣服都懶得好好穿。張海桐反而規規矩矩的,話少動作也少。行走坐臥都帶著似有似無的戒備。
就算靠著牆壁納涼小憩,從他的肢體動作裡也能感覺到防備。
像一張繃到極致的弓。
現在這把弓的弓弦終於鬆懈了。
她聽見窩在椅子裡的張海桐咳了兩聲,非常壓抑。“感冒了?”
張海桐閉著眼睛,敷衍的點了點頭。“有點,吃過藥了。”
他剛說完,便感覺到一陣詭異的沉默。張海桐睜開眼,隻看見張海琪居高臨下望著他的那張美人麵。
她不動的時候,真的很漂亮。像黑白照片裡的大家小姐,一朵盛放的白玉蘭。
張海桐愣了兩秒,才發現張海琪沒穿高跟鞋。她今天穿的是布鞋,走路沒聲兒。難怪沒聽見。
喉嚨裡的血味還未散去,張海桐不好張嘴。隻能看著張海琪。
就這麼靜了兩三秒。
眼前一花,張海琪那隻手瞬間鉗住張海桐瘦削的下巴。張海桐一個激靈,下意識伸手去擋。就遲了一瞬,兩隻手錯開,張海桐下巴一緊。
張海桐被她的手指抵著自己下頜,嘴張不開,說話有些含糊。“嫩杠哈啊?”
你乾嘛呀?
張海琪理都沒理,上手就要掰他嘴。
這姐有點牛勁全往自己身上使了。
她再使點勁,自己下頜關節就該卸下去了。
“你身上有血味,當我聞不到?”張海琪看著張海桐抓住自己手腕的手。那隻手格外蒼白,指節分明。都這樣兒了,還記得隔著衣袖抓呢。
張海桐力氣大的很,抓著張海琪的手腕往外推。一邊推,一邊坐起來。
他力氣大,張海琪也不差。然而張海琪還是卸了力氣,鬆了手。
張海桐也放開手,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說:“受傷了。”
“從前剛來廈門的時候身上也這個味。”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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