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張海桐燒的已經爬不起來了,跟從前那種毛毛雨一樣的發燒完全不同。
那也是張海平第一次認識到自己跟他們的區彆。兩人之間隔著的東西,如同天塹。
張海客仰靠著椅背,和剛剛緊繃的狀態全然不同。其實他也喜歡這樣坐,一個人的時候,這樣更放鬆。很舒服。
如果壓力太大,說不定他還會去陽台抽根煙。
在香港的大宅建設的時候,張海客曾經和張海桐在這裡抽煙談事。
那之後很久,張海客沒在彆人跟前放鬆過姿態。即便是遊刃有餘的樣子,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當時的狀態。
張海平看著張海客,良久,張海客說:“我把張海桐扛出來之前,和瑞山長老單獨談過話。”
“他問我,關於張海桐,我知道多少。”
“我本來還在斟酌如何回複。”
“那個時候我以為族裡終於按耐不住,要對張海桐下手了。”
“畢竟可以殺人的人有很多,聽話的人更多。比他好用的也不少,男男女女,多的是。”
“就像山裡的樹,今年砍倒一茬,人工種植速成林,最多二十年後又會長起來。”
張家內部的狀況也有反直覺的時候。當時人人都覺得張家人丁稀少,看著好像馬上就要斷子絕孫一樣。
但真實情況是,張家能把帶著麒麟血的孤兒推出來當耗材,至少能說明一件事——他們不稀罕這些孤兒。
即,他們並不缺帶有血脈的本家人。
張海客閒暇的時候,也會思考當年為什麼會有所謂的人丁恐慌。
很快他就得出一個結論,本家將一些帶有麒麟血的孤兒推出來變成耗材,可能也是控製特權階級人數的手段。
也就是維護統治階級的話語權,而統治階級和特權階級的人數,一定不能太多。
縱觀家族曆史,孤兒當耗材的事情並不新鮮。
這應當也是一種統治手段。
有時候用封建王朝的思想來看待一些事,會發現一切反直覺的東西在這樣的視角之下,都變得非常合理。
張海平有些厭煩這些伎倆。他不是不懂,反而很清楚裡麵的彎彎繞。隻是覺得麻煩,而且他也玩不轉。
畢竟看的明白和真正上手做是兩碼事。
此時張海客已經不像在和張海平聊天,更像是自言自語的回憶。
“瑞山長老直接打斷了我的想法。”
“他說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想著怎麼遮掩,想著要說多少真話多少假話才能讓他相信,相信我說的是真話。”
張海客看著天花板,這些板子2000年重新換過。即便有人打掃,新的天花板仍然會被歲月腐蝕。
“你知道嗎海平哥,我當時心裡咯噔一下,以為要出事了。”
“但張瑞山隻跟我說了一句話。”
張海平靜靜聽著。
聽張海客說完最後一句。
“他跟我說,不要讓彆人知道。如果一定要做什麼,至少等張海桐死亡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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