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局上半,輪到橫濱港北學院開始上場打擊,剛剛的完美守備讓即將上場的打者重燃鬥誌。
上場前,禦幸腳步匆匆地再次來到了丹波麵前。
他麵色凝重地看著丹波,語重心長地開口說道:“丹波前輩,現在咱們隊的氣勢有些低落,大家都有點沮喪和迷茫。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需要我們球隊的王牌挺身而出,帶領大家走出困境,力挽狂瀾!”
然而,麵對禦幸這番懇切的囑托,丹波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皺起眉頭,沒好氣地回懟道:“哼,我還不需要你來教育我!”
儘管如此,禦幸並沒有生氣,因為他深知丹波此時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其實,從開賽至今,禦幸一也對丹波的表現總體來說還是相當滿意的。
雖說隊伍已經丟掉了兩分,但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發現,在安打的控製方麵,丹波做得還算不錯,僅僅隻讓對方打出了三支安打而已。
當然,丹波並非毫無瑕疵,期間他也曾出現過一些小狀況。
好在關鍵時刻,他能夠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通過自我調節重新找回節奏,並將局麵穩定下來。
相比起之前的比賽,丹波這次的發揮確實有了明顯的進步,這可不僅僅隻是提升了一點點那麼簡單。
滿懷鬥誌的丹波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踏上了投手丘。
然而,就在下一秒,當他的目光投向打擊區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
隻見橫濱港北的打者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宛如一座冰山,冰冷的眼神猶如利箭般死死地盯著自己。
此時,無論是橫濱港北學院的休息區內,還是看台上他們球隊的支持者區域裡,都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仿佛時間已經凝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投手丘上的自己。
丹波不自覺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試圖緩解那逐漸蔓延開來的僵硬感。
但隨著動作的進行,那種僵硬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愈發強烈起來。
與此同時,他驚訝地發現,周圍原本嘈雜喧鬨的聲音似乎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一直以來給予他支持和信任、讓他倍感安心的守備隊友們,此刻竟也變得如此遙遠而模糊,仿佛與他相隔在了兩個世界。
“壞球!”
“壞球!”
“壞球!”
“壞球!
“四壞保送!”
莫名其妙的,丹波的控球出了問題,完全投不到禦幸手套擺放的位置,要不是禦幸反應快,甚至可能漏接。
不知道是對方打者的氣勢影響了他,還是比分接近的壓力拖垮了他,接連投出的四壞球直接保送了橫濱港北的第一棒打者。
無人出局,一壘有人。
若是僅僅丟了支安打,禦幸自然不會感到緊張,因為在他心中,這種情況完全處於可掌控的範圍之內。
然而,此刻所麵臨的狀況卻絕非如此簡單。
不但出現了出乎意料的保送對方打者這樣的棘手難題,更為嚴重的是,身為隊伍王牌投手的丹波,其自身狀態竟然出現了明顯的問題!
隻見禦幸毫不猶豫地直接朝著裁判做出暫停比賽的手勢,緊接著便邁著大步迅速奔向投手丘。
從他那陰沉的臉色便可輕易判斷出,對於丹波剛才的投球發揮,他顯然不滿意。
此時,整個球場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投手丘之上。
除了站在那裡的丹波本人以外,沒有人能夠知曉禦幸那張被手套嚴實捂住的嘴巴裡究竟說出了怎樣一番話語。
不過,單從丹波那因情緒激動而漲紅的麵容來看,兩人之間的交流恐怕並不怎麼愉快。
或許是受到了禦幸言語上的刺激,丹波總算是咬緊牙關勉力找回了自己應有的狀態。
在與橫濱港北第二棒打者纏鬥五球後成功將這位打者淘汰出局。
雖然解決了打者,但禦幸的臉色沒有任何好轉,甚至讓守備位置上的隊友感覺莫名的沉重。
站在守備區的隊友感受不清晰,但禦幸很明白,他的手套告訴他,丹波之前那種充滿一往無前鬥誌的投球,不見了!
青道高中休息區,片岡監督看著蹲在本壘後方的禦幸一也,轉頭看向球隊經理。
“丹波投了多少球了?”
“七十一!”
已經超過七十球了?
片岡監督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在投手丘上的丹波身上,心中暗自思忖著丹波現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