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成宮鳴在心中不斷告誡自己要保持冷靜,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開始胡思亂想。
他的腦海裡充斥著亂七八糟的念頭,甚至連平時不太在意的戰術搭配問題,也被他反複琢磨。
成宮鳴開始思考,能不能在戰術上找到辦法,讓降穀在投球時出現可以抓住的破綻。
作為成名已久的投手,成宮鳴對這場決賽中稻城實業現在麵臨的局勢有著清晰的認識。
分數上的落後,將會隨著比賽的推進逐漸轉化成無形的壓力,一點一點地壓向稻城實業這邊。
這種壓力會隨著比賽進行,不斷累積,最終徹底壓垮稻城實業所有人。
有了這樣清晰的認知,成宮鳴對於從降穀曉手中拿下有效的安打,愈發急切。
“我可是承諾過的啊!”
咬著牙,成宮鳴看向投手丘上的降穀曉,無論是什麼樣的球種和球路,他都必須儘快拿到有效的安打才可以。
捕手位置上,禦幸一也也在算計著成宮鳴可能想要打擊的球路。
他很清楚,成宮鳴也屬於喜歡積極揮棒類型的打者,想要解決一心想要揮棒打擊的成宮鳴,禦幸覺得並不困難。
“想要揮棒?那就讓你揮棒!”
想到這兒,禦幸一也對著投手丘上的降穀曉比劃出了第一球的暗號。
正中,直球,帶旋轉!
看到禦幸配球暗號的一瞬間,降穀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想到打者是成宮鳴的話,禦幸還會選擇吊球。
要知道成宮鳴也是投手,對於吊球,他要比其他打者更為敏感。
吊球,本來就是“有心算無心”的小把戲,被打者猜到了的話,很容易就能打成外野的長打。
降穀真的不太明白,禦幸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選擇這麼冒險的配球方案。
想不通,就不想!
轉瞬間,降穀就有了自己的決斷。
他的想法很簡單,和禦幸一也相比,自己的腦子轉的沒有對方快,既然是搭檔,信任他就好。
高高抬起自己的腿,用力向前踏去,順勢將自己的中心前移,手指間的棒球也在降穀手臂的甩動下脫離而出,向著本壘方向飛去。
白色的棒球沿著好球帶的正中位置呼嘯而過,直直的朝著本壘飛去。
眨眼間,就將進到打擊區裡。
打擊區裡,成宮鳴的心臟快速跳動著。
仿佛在他自己的耳邊,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如擂鼓般的聲響。
在成宮鳴的判斷裡,這是一記正中的直球,但投這一球的人是降穀曉的話,又讓成宮鳴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遲疑。
比賽打到現在,成宮鳴也早已見識過降穀曉的直球和快速指叉球。
在正中的球路上,這兩種投球在沒進打擊區之前,飛行的軌跡幾乎一模一樣。
降穀投出的快速指叉球會在接近打者手邊時出現向下墜的軌跡變化。
所以就算現在成宮鳴感覺自己已經看出了這一球的飛行軌跡,他還是遲遲沒有揮出手中的球棒。
不同的變化。
不同的打法。
不同的結果!
咬著牙,成宮鳴揮出了自己雙手緊握著的球棒,場上的局勢,已經不容他有更多的遲疑。
“乒!”
白色的棒球在成宮鳴的打擊下,畫了個弧線,向著投手丘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