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裡,沒有一絲裂痕。
“其娜,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嘔的表演!你以為這廳堂裡的人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嗎?!”
虛淩的聲音低沉嘶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硬生生擠出來的,。
一隻覆蓋著冰冷如白玉般鱗片的巨大前爪,輕輕落在虛淩緊繃的肩甲上,爪尖收斂,傳遞來熔爐般內斂的壓力。
“彆這樣,虛淩。”
盟主遊雲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溫和而堅定。
它銳利如鷹隼的目光驟然掃向議員席,那目光所及之處,如同實質的冰錐刺過,幾個議員下意識地挪開了視線,或低頭盯著紋路繁複的桌麵,或抬手掩飾性地整理著手肘部分的羽毛。
空氣裡彌漫開一種無聲的、粘稠的尷尬。
虛淩的心,在胸腔裡沉沉下墜,墜入一片冰冷的絕望泥沼。
它們看到了,誰都看到了——議會那看似公正嚴明的水麵之下,早已被其娜背後未知勢力的無形大手攪動,渾濁不堪,暗流洶湧。
聯盟議會高層之中有人被策反,已成定局。
漫長的、令人幾欲窒息的投票環節終於結束,擔任主審官的裁決龍聲音帶著一種公式化的平板,在空曠的審判廳裡回蕩:
“經議會審議,現有證據無法形成完整證據鏈,不足以支持指控,其娜,無罪釋放。”
虛淩顫抖著走下高台,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哢噠。”
金屬落地的清脆聲響起,異常清晰,束縛在其娜纖細手腕上的鐐銬應聲而落,沉重地砸在光潔的金屬地麵上。
那聲響,落在虛淩耳中,無異於宣判龍魂獨立聯盟司法尊嚴徹底崩塌的喪鐘。
其娜活動了一下重獲自由的手腕,動作從容優雅,帶著一種重新掌握力量的慵懶。
其娜在虛淩麵前站定,微微傾身,其娜的唇湊近虛淩的耳廓:
“虛淩大人,您說,躲過了貓咪無數次抓捕的老鼠們,是不是總覺得自己很機靈,以為能永遠逍遙自在?”
她輕笑一聲,那笑聲極輕,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它們啊,永遠不知道貓……究竟有多厲害,爪子收起來的時候,可不是因為害怕哦,隻是在等待一次更大的狩獵罷了。”
話語結束,其娜已不著痕跡地退後半步。
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稱得上是表情的變化,隻是唇角似乎比剛才上揚了一線,她微微頷首,一個刻板而精準、對上級的禮節,然後轉身,步伐穩定地走向了離開擬繭房的認知通路。
那個毫無溫度的身影,隻留下審判廳裡一片冰冷的死寂,以及無聲彌漫的、硝煙般冰冷的餘燼氣味。
不知何時,庭審現場的議會成員們幾乎都散了其娜平靜的離開,那句冰塵般的耳語,議會席位上那些目光的閃爍與回避……這一切都彙聚成一個冰冷的漩渦,衝刷著虛淩堅持的基石。
“它走了,我們也該走了……”
遊雲的聲音低沉,如同冰川深處緩慢移動的悶響,帶著一種試圖穩定局麵的厚重。
遊雲的那句“我們還在”,聽在虛淩的意識裡,更像是在無垠的寒夜荒原中,守著一點隨時可能被狂風吹熄的篝火。
淚水順著眼眶打轉,虛淩擦著眼淚道:
“盟主!嗚嗚嗚……聯盟是不是完了……”
遊雲凝視著流淚的虛淩,藍色圓瞳裡麵翻湧著複雜的暗流。
有未熄的餘燼,有對盟友的憂慮,更有對眼前這團迷霧深深的無奈。
“虛淩,程序正義是我們立盟的根本,哪怕,結果不儘如人意,但聯盟的根基不會動搖,敵人隻是贏了一次,隻要我們……還在,走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遊雲試圖用話語編織一張溫暖的網,試圖接住虛淩那顆住不斷下墜的心。
“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走下去的……”
擦乾淚水的虛淩緩緩起身,跟著沉默的遊雲離開了庭審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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