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獨立聯盟與未知女人的雙重襲擊,令哪怕是身為老好人的林店長,今天的心情也是差到了極點。
礙於羽皓們與遊雲是雪瑛的“關係戶”,看在情麵上,林翊實在是無法撒氣,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想要發泄。
於是乎,身為合情合理出氣筒的苒安是真的慘了,撓腳心之刑雙重加倍,林翊左右手各拿一支羽毛,把這隻棕鱗地鼠撓的嗷嗷直叫。
“氣死我了!小林子,讓個位置!算我一個!
這時,同樣剛剛被炸的心情糟糕的夜苓川,也加入了大刑伺候的行列,好家夥,撓腳心之刑直接四重加倍,把棕鱗地鼠撓的欲仙欲死。
旁觀的陳劫有些不忍直視,本想出言阻止,想說虐待戰俘的行為違反了日內瓦條約,但雪瑛詳細解釋了一下今天發生什麼事後,陳劫覺得……日內瓦條約什麼的,並不適合作用於龍魂身上,自己還是彆瞎摻和進這幫腦子有點不正常的怪人中,拿著“特意加過鹽的意式咖啡”走了。
至於張晨鈺和虛淩去了哪裡?二人則是各自有事,先離開了一趟。
虛淩說,自己是契約龍魂,需要通知一下契約者自己最近比較忙的行蹤,並且,返回苒安的家一趟,畢竟,苒安待在朦朧咖啡廳搬磚肯定一時半會兒走不開,它的窩裡還放著不少苒安珍視的【酸菜】與收藏品,為了老窩避免再被賊人光顧,最好還是幫它把貴重物品拿過來比較好。
而張晨鈺是帶著一群羽皓們出門遛彎,以朦朧咖啡廳為中心方圓五百米,尋找並布置安保工作的巡邏路線,鑒於龍魂分辨人類的麵部特征較差,張晨鈺便為羽皓們講解如何通過肢體動作分辨契約術士與無關者的區彆,介紹它們需要警惕與觀察的人群。
至於,潛入咖啡廳的張誠惠沒看見她從正門走出來,是因為對方完全沒注意到,她和羽皓們是從朦朧咖啡廳後廚的後門離開的。
突然,乖乖跟在張晨鈺身後的藍莓,抬起腦袋攔在她的麵前。
“人類,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張晨鈺一愣,自從誤會解除後,除了帶著好感光環的夜苓川與養母雪瑛,羽皓們對她和林翊一直都是畏首畏尾的反應,她也想勸說幾句,令羽皓們能親近自己幾分,卻隻會嚇得它們保持距離。
張晨鈺環顧四周,確認無人看向這邊,她蹲下身子露出微笑:
“藍莓,你有什麼問題?”
“我問了,你不會真的把我做成蛇羹吧!”
藍莓的耳羽耷拉著,表情忌憚地後退一步,仿佛光是提出剛才的發問,就已經耗光了它的大半勇氣。
“把你們做成蛇羹我又吃不了,放心吧,在碰到你們之前,我的菜譜裡沒有蛇肉。”
張晨鈺的地獄笑話並沒有緩解藍莓的壓力,藍莓的綠色瞳孔直視著她發問:
“人類,你能告訴我,你為何選擇原諒我們,雪大人為何會對你們突然改觀?我們不懂,身為人類的你,為什麼內心會如此坦然地寬恕我們這些龍魂的罪行?”
“原諒你們是出於救雪瑛心切,而且這也是一場借刀殺人的誤會,雪瑛怎麼對我們改觀的,我……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大概是因為我用認知之力選擇救下她,她恢複清醒後感到後悔了吧,至於你說的寬恕與罪行……我不太明白,這難道不應該是正常人應該會做的決定嘛?”
“不,這根本不是正常人應該會做的決定,我們羽皓天生對視線很敏銳,我見過的契約術士不多,但無論是阿瓦隆公司還是稀罕我們的路人,他們基本上統一認為我們對於人類來說,更是一種……遊戲中能夠帶來娛樂價值的玩具,能夠在未來占據主導獲取利益的工具。”
“可能是你們運氣不好,或者是,人類的思想觀念還沒理解與適應龍魂吧,藍莓,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還是好人比較多的!”
“希望你說的是對的,但我們逐漸對人類的視線,很難再接納了,失去雪大人時,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存在於哪裡。”
藍莓摸了摸身體曾經存在過傷口的地方,張晨鈺指了指自己:
“那你覺得我們對你們的目光怎麼樣?”
張晨鈺苦笑著安慰對方,她在雪瑛的夢裡,知道羽皓們曾經顛沛流離一段時間,還被阿瓦隆公司的龍魂獵人打得遍體鱗傷,這確實會讓對方留下心理陰影,羽皓們集體加入龍魂獨立聯盟就是最好的證據。
藍莓看了一眼張晨鈺,有些無語地收回了視線:
“你們三個看我們的眼神有細微差彆,店長看我們是送上門的員工,小夜看我們是某種會說話的寵物,至於你……我能感覺到你貪婪的意圖。”
“嘿嘿,被你看出來了,但相較於那些刺眼的視線,你也能看到我們三個的視線存在共同點吧。”
“是的,你們自然而然地將龍魂融入生活中,認為我們是擁有自我的真實存在,唉,為什麼原型遊戲中的我們偏偏是青花蛇,為什麼我們不能受到其他人類更好的對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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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藍莓在內的羽皓們集體垂下腦袋,它們對於自己為何會受到兩種反差之大的目光感到不解,對自己過去受到的對待感到壓抑,那是一種難言的委屈與憤恨,不知道這份怨氣,是不是和原型作品裡被玩家們頻繁嫌棄有關係。
張晨鈺眼簾微垂,她伸手摸了摸藍莓的腦袋: